錢長友回過頭來,看著臉紅的翁明娟呵呵一笑,“我到坡下面看一下,好像那邊吵吵起來了。”
走開了兩步,錢長友又折身回來,掏出來兩塊這個時期很常見,幾十年後卻銷聲匿跡的大手絹來。這可是譚玉敏特意為自己跑越野賽而準備拿來擦汗的,只是越野賽的前半段跑得很輕鬆,沒有必要用,而後來雖然累得要死,卻又忘了用。大手絹摺疊成方塊,放在褲子的口袋裡,雖然沒有用到,但是錢長友剛才出了那麼多的汗,汗水滲進口袋裡,大手絹也有些溼了。
把兩塊大手絹遞給了翁明娟,又指了一下她的褲腿,解釋道,“我這裡有兩塊手絹,正好給你把褲腿兒紮起來,免得拖拖拉拉的,影響你的越野賽成績。”
翁明娟有些不好意思,接過來手絹,期期艾艾地說道,“那,那謝謝你啊。”
錢長友灑脫地一笑,“舉手之勞,別客氣。”
說完,又朝著明眸如水,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張月茹微微頷首示意,便轉身跑開。
當錢長友跑到不久前抱著張月茹跳出排水溝的地方時,才看了個明白,自己這一方的同學們和拉豆杆兒的那兩個人,正氣勢洶洶地對峙著。
那個玩吹管的半大小子,用一隻手捂著腦袋瓜兒,一絲絲的鮮血從手指間流了出來,不過從他比比劃劃,氣焰囂張的樣子來看,這小子還沒老實。
開四輪子的那個司機是一個車軸漢子,按照通常的經驗來講,這樣的人應該很樸實,可他倒好,一臉橫肉,手裡提著一個四輪子上經常預備的鐵棍,兩眼兇光閃閃地盯著對面的學生。
學生們這邊雖然人數佔優,但卻絲毫壓制不住車軸漢子的兇戾之氣。
玩吹管的那個人,用塑膠管挨個指著學生,嘴裡不停地嘟囔著。
忽然他指著馬英銳大聲喊道,“就,就是他,就是這個,這個小子,撇的石頭砸中了……我的腦袋。***,穿得人,人模狗樣的,你一身白,我正好***……能認出來是你……”
嘿,吹管吹得那麼很,卻沒想到嘴裡的舌頭還會打結啊!
唉,英俊非凡,帥得掉渣的小馬哥也會被這種人尋晦氣!
………【第九章 秋季越野賽,有勝也有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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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長友正在一旁暗中評點的時候,車軸漢子已經尋著小結巴的指點,將兇巴巴、惡忉忉的目光投在了馬英銳的臉上。
馬英銳身子一僵,但卻又立刻倔強地挺直身體,驕傲地仰著頭,瞪起眼睛,白眼仁多,黑眼仁少,力圖在海拔上保持著某種微妙的落差,與對方針鋒相對地互視著。
車軸漢子陰沉著臉,手裡的鐵棍重重地砸了兩下地面,發出悶悶地響聲。他一抬手指著馬英銳道,“看你小子還挺傲的,來,你出來,我先跟你說道說道。”
馬英銳往前移動了兩小步,但卻沒有出人群,“有話你就快說,這麼多人都在這兒站著呢,別磨磨嘰嘰地耽誤大家時間,我們還要跑賽呢。”
“跑賽?跑個屁賽!你到底出不出來,躲在人堆裡裝什麼孫子,再不出來的話,你信不信我立馬就拎著棍子,也不管誰了,掄開了一起揍。”
馬英銳帥氣的臉上青筋跳動,向前踏了一大步,高聲回罵道:“孫子,你爺爺我這就出來了,我看你到底能把我怎麼樣。”
這時候,人群裡馬英銳的同班同學,體育委員賈旺出聲攔阻:“馬英銳,可千萬別聽他激你,不能出去。這個人我認識,峻峰林場的,是個有名的渾人,四六不懂,連他親爹都敢打。咱們學生的命多金貴,他能比得了麼?大家就站在一塊兒,看他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