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民擇菜,腰上還繫著圍裙。以前家裡拖地啥的,都是周安民搶著做,現在有小時工了,把週末的周安民從繁瑣的活中解放出來了,但人家不閒著,擇菜,洗菜刷鍋洗碗都是他的活。
四爺上門幹那個去?
才不!
四爺帶了新茶來,他找林忍讓去了,「爸,換個口味試試,今兒給您煮一回?」
那感情好。
林忍讓茶具啥的都齊全,特別想附庸風雅,但就是風雅不起來,煮出來也不是那個味道。然後現在有一個真雅的姑爺,兩人一拍即合,往陽臺那邊的茶座上一坐,太陽曬著,小茶喝著,別提多愜意了。
那邊林雨苗把要帶回去的一籃子拿到廚房放在櫃頂上了,齊芬芳就想說幾句,你說你不放上去,誰還能吃給孩子的東西呀?這家裡有啥好吃的不是緊著孩子吃的,值當你藏嗎?
大姑爺掙的也不少,怎麼越過越小氣了。
想說吧,想想算了。這孩子是不能說,說的錯了,她能反懟你兩天。說的對了,她能拉個臉子冷兩天。客人一會子要來了,叫人看著不像樣。算了,愛咋咋吧,只當沒看見。
才想說沒看見吧,就見大閨女出去戳大姑爺,「你也去陪爸喝茶唄……」
一樣的姑爺,咋上了門偏兩樣的待遇呢。那個就坐在那裡優哉遊哉的,自家媽瞧見了跟瞧見親兒子似的,自家爸樂呵呵的。這個就得在這裡下廚幹活呀?
周安民瞪了她一眼,「你去洗水果去呀。幹啥呢?」我去幹啥?我也不懂茶!我家的日子按說比尹振家的條件好吧,至少我上學沒受那麼多難,可我後天也沒養成貴公子樣,就像人家啥都能學會,啥都能學的來。我去了就是丟醜去了,茶也說不上名堂的。反正他是窮苦慣了的,小時候夢想就是天天喝可樂,現在當醫生了知道喝可樂不好,但最愛喝的還是可樂。十塊錢買一大瓶,一天要是能喝一瓶就就爽了。
這種吃的喝的這種小心思,齊芬芳不覺得什麼。但進了家門挑肥揀瘦的幹活,她就覺得大閨女有點過分了。
於是就揚聲問四爺:「前幾天是草莓,這幾天又是車厘子……草莓多少錢一斤來著?」
還真問住四爺了,他哪知道多少錢呀?就是跟清江飯店的採購的說了一聲,最後月底算帳就行。
但是小四知道呀,「……四十多……到年跟前能便宜點,三十上下吧……現在這更早,四十五左右吧……車厘子得八十吧?」她並不知道齊芬芳是說給老大聽的,就道,「咱們家小饞貓最近跟著你二姨改善生活了,好傢夥,五斤草莓,這小丫頭兩天,一個人給幹掉了……」
齊芬芳心裡滿意,所以,老二不少補貼你們。一週光你家孩子吃水果,得小五百。
咱不提錢,咱也不差錢,但是吧……人家啥都想著你家孩子,你再這麼算是不是有點那個了。
她記得自家大閨女以前也沒太這樣,好像這跟周安民復婚之後就更過分了。要麼說這兩口子呢……反正處著處著,不光是長的有夫妻相了,就是為人處世,也是越來越像了。
聽話聽音,這邊老大兩口子對視一眼,周安民就又瞪了林雨苗,叫你多話。
林雨苗去廚房就說齊芬芳,「您就是看您二姑爺好,怎麼都好……桐桐想著可可我不記得呀?那我忘了桐桐了?不也買泥鰍了嗎?生孩子要預備的那一套都捎帶回來了,在車後備箱放著呢。您別老挑我的不是行不?本來我們姐妹沒事的,都是您挑的!」
嘿!
生的這都什麼孽障呀。
得有十點半吧,林陽接了電話,蘇南已經到樓下了。
一家人桌子收拾了收拾,茶重新泡了,然後蘇南上門了。
他不是一個人上門的,人家帶了三個人,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