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金朝裡指了指,裡面王不易已經接了電話。
那女人在邊上可能瞧見來電顯示了,就聽她說:「是不是剛子,他不老實在家,又給你打啥電話。」
剛子是她的兒子,管王不易叫叔。
這邊王不易剛結了電話,那邊就喊:「叔……叔……出事了……叔……我一個人害怕,你回來一趟唄……」
「怎麼了?」王不易臉色都變了。
那邊急切的道:「我媽給我爸找了人,埋了。那天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勁,留了個心眼,拿你給我的那個傻瓜相機,偷著把這事都給拍下來了,主要是怕事發了,把我媽折進去。誰知道……今兒把照片洗出來……這裡面的人除了一個人還能看見是個人模樣,剩下的人……咋在照片上都像是紙人呢?」
邱毅一把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王不易指了指女人,警告他留下。然後也一邊走一邊跟缸子通話:「這事誰都不要說,你就在家呆著。把叔之前給你媽的那個小鏡子,揣在兜裡帶著。我……大概四十分鐘以後就能到家……」
幾個人,一輛車,邱毅開車,拉響了特批下來的警笛。
王不易心裡是真怕了,不停的看烏金:「會不會出事……會不會出事……你剛才一定給她看過面相了……」
他是真怕了!
這會子急的眼淚都快下來,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摸煙的手拿著煙塞不到嘴裡:「我就知道,五弊三缺……親近的人遲早會被連累的……」
烏金這才道:「放心,她不是中年喪子的命。」
只不過是,夫妻宮模糊一片,叫人看不分明。他腦子裡一直都在琢磨這件事,原來欺天的事,做起來好像也並不困難。
儘管烏金看相從沒出過差錯,但是王不易的緊張感並沒有消除。
四爺和林雨桐也無意安慰他,這不管是什麼相,都是千變萬化的。既然沒有一成不變的,那麼就有可能存在風險。真要是因為這個再搭上一條無辜的性命,那才真是壞事了。
一出城,警笛才關了。到了村口,車就不進了。
邱毅打頭,四爺和林雨桐緊跟其後,奔著王不易的相好家跑去。敲門,裡面沒人應。再砸門還是沒人應,倒是隔壁的人出來看了一眼,見後面跟著王不易,才上來說話:「怕是剛子這小子睡死了。」
才四十分鐘,怎麼可能就睡死了?
林雨桐朝後退了幾步,猛的朝前一衝,就上了院子裡的圍牆。然後從圍牆上直接翻了進去,院子的抱廈亮著燈,窗戶上是個人影,從影子上看,這人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脖子。
她嚇了一跳,再不猶豫,選了角度就跳了下去,順勢在地上一滾。
四爺在心都快跟著跳出來了:「怎麼樣?」
「安全。」林雨桐回了這兩個字,就朝抱廈沖了過去,一腳將房間門給踹開,就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面色鐵青,眼睛翻著眼白,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在林雨桐的注視下,這小夥子的身影恍惚了起來,明顯,這是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
她摸出符籙,摘下套在手指上的金針。先將符籙打出去,貼在這個小夥子的身上,在那恍惚的黑影瑟縮的退出來的那一瞬間,一針住順著百會穴紮了進去。
此時,林雨桐看清楚了,這個黑影就是個『人』,這個『人』被金針扎入百會穴,然後就如同散沙堆起來的人一般,風一來,瞬間就散了。
這個『人』,不管他生前是誰,但此刻,無疑是被誅殺掉了。
黑門的最後一個術,也是殺伐最重的一個術法,她還是第一次用。用完之後……倒是沒有像是黑四說的那般,像是消耗了半條命。反倒是身體裡重新湧起了一種清涼,很奇怪的感覺。
而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