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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子也怕責罰呀,他還說的特詳細,「那輛馬車奴才記得,黃楊木的車廂,紅頂子,棗紅馬駕車,車夫是個年輕的人……追出去來來往往好幾輛馬車,倒是有一匹棗紅馬的,可車廂是帶著藍色的布圍子,頂子是青布的……車夫也是個老者,看上起都五十開外了。」

所以,車呢?難道是憑空來,憑空消失的嗎?

一股小風打著卷,吹著一冬都沒被颳走的枯葉在他面前不停的打著旋。弘晝一個哆嗦,不確定的問:「你們剛才也確實是看見停在門口的馬車了對吧?」

對啊!

「看見車裡坐著個男人了嗎?」他又追問。

門子都搖頭,並不知道車上有男人。

可爺分明看見了呀!

他急切的想證明什麼,就又摸袖子,這裡原來放著那一面收上來的雍王府的腰牌的,是那個神秘的女人遞進來的。

可一摸之下——沒有了!

他把兩邊的袖子都摸了一遍,還是沒有。

「找!」弘晝愣愣的,白毛毛汗都下來了,自己又沒去哪裡,這好好的東西怎麼可能不見了?人不見了,東西也跟著不見了?

他在心裡默唸,皇額娘,您可別嚇兒子啊!兒子打小就膽小,這您是知道的呀。

門子們圍著這位主子面面相覷:「爺,您要找什麼呀?」

找腰牌呀!蠢材!

好在這時候弘晝的太監從裡面出來了,一臉的喜色:「爺,剛才太醫可說了。大阿哥沒大礙了。那位夫人的醫術當真了得,一針可回陽……太醫們直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過。如今只要陽氣回還,便沒有大礙。太醫門都說了,若是還不能藥到病除,他們願意拿腦袋擔保。」

門子們大喜,只要主子沒事,那這府裡好歹也是皇阿哥府邸呀。

弘晝是一半喜一半怕。喜的是侄兒救回來了,昨兒四哥就發了上諭下來,讓他過來瞧瞧永璜。這邊病的不中用了,太醫院也不敢瞞著。自家四爺說好好叫給瞧瞧,但言辭中也是有心理準備了,給他的諭旨裡說了,要是這孩子真是不成了,他西行途中趕不回來,叫他從內庫支取五千兩銀子,好好的籌辦喪事。

如今這麼多太醫守著,就是大家都覺得到了這份上已然是不中用了。

不行了的人被一個疑似皇額孃的人給一針扎的還陽了,這孩子迷迷糊糊中喊了皇媽麼……他可不認為永璜是在喊太后。太后要真是心疼孫子,這孩子也落不到現在這個樣子。

那麼,這孩子是喊誰?!

自己可能是錯覺,永璜病懨懨的,也可能是他弄錯了。但那面腰牌,這總是實實在在的吧。他喊了大阿哥府裡的管家,「那邊腰牌是你給爺的?」

是啊!管家不解其意,他是真不認識那腰牌。

弘晝攤手,「不見了!你帶人馬上給爺找。爺走過的每個地方,都齊齊的搜一遍。誰要是撿去了,就趕緊拿出來。不管是誰,賞銀一千兩。或是想要別的,只要爺能給的,都給……就一件事,給爺找到那塊腰牌……」

腰牌早摸回來了!弘晝收的時候沒在意,可回頭去查的話很可能會弄巧成拙。因為每塊腰牌上都是有編號的,雖然是雍王府早就成了喇嘛廟了,但要真心想查,在故紙堆裡總能查到的。平行時空不契合的地方多了,衝突了怎麼解釋?從這小子身邊路過的時候,順手都給摸回來了。

這事她還沒跟四爺說呢。今兒馬車進了院子才停下來,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林雨桐朝馬車上瞧了一眼。到底是幹特|務的,換裝的手段倒是高明。這車子上各種的偽裝,就跟舞臺上的舞蹈演員穿的那種舞蹈服一樣,上臺前裹的跟個粽子似的,一邊跳著一邊裙擺往下放著,一層覆蓋一層,以現在人的想像力,足以應付簡單的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