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疾言厲色,文韜給愣住了。見她真一臉焦急,握起來的拳頭都微微有些抖……文韜慢慢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察覺到她果然在抖之後,慢慢的鬆開她,然後展開雙臂輕輕的抱她,「大姐,沒事,我知道有人跟著我我才來的。」
少年的肩膀稚嫩,但雙臂卻格外有力。他輕輕的擁抱她,輕輕的拍她安慰她,然後慢慢的放開,「就是想見大姐了……」說著,從兜裡拿了什麼直接給她塞到手裡,「大姐別出學校了,回去吧。我也要趕緊回家了,作業還挺多呢。」少年說著,就揮揮手跑遠了。站在不遠處兩個穿著戶外運動裝的男人,少年站在那兩人中間,又擺了擺手,這才真走了。
丫丫低頭看看,手裡是個香薰球,放在鼻尖聞聞,一股子薰衣草的香味。
薰衣草能鎮靜催眠。
原來如此!
因為晚上沒睡著,所以他請了一節課的假,專門買了這個給她送來了。
剛才那股子勁兒一瞬間她洩了個乾淨,她轉身,就坐在馬路牙子上。這樣的姿勢坐在這裡,褲兜裡的小刀戳的人難受,她順手就掏出來。坐在這裡一手把玩著小刀,一手把玩著香薰球。
良久之後,她將小刀對準垃圾桶,瞄準,扔!中!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哪怕是沒什麼可以失去,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害怕,覺得恐懼。可如今,她還是害怕,但卻知道,不能再任由恐懼這麼蔓延下去了。她有不想失去的東西。她不想那個生下的她的女人一輩子難過落魄,她不想那個溫暖乾淨如暖陽一般的少年出事,她是她的長女,是他的長姐。
她有義務也有責任護著他們。
所以,因為有不能失去的,所以,才不能畏懼。
她攥著香薰球,緊緊的。
紅毛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正在回宿舍的路上,「打聽的怎麼樣了?」
「確實打算賣他家的房子,說是要出門找工作。」紅毛就道,「具體出門去哪兒,我找人盯著他,看他坐去哪兒的車。」
「嗯!」丫丫長出一口氣,「也沒事,他能怎麼著。不過是想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他什麼都沒有了,可我這邊,卻得要臉。他爸雖然沒把我怎麼著,但到底在那個家裡,這些事叫人翻出來,我就算說我沒被怎麼著,別人也不信呀。剛好我媽跟金教授又有些名聲,我要是遭受了不好的事,那那些啥也不知道人會對我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想想也能知道。最壞的情況就是被他敲詐勒索。他敢來,我就敢接著。」
殺人都敢,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可怕的事嗎?
沒有了!再沒有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一下子就安定起來。
紅毛到底是不放心,「這麼著,這小子要走,我跟著這小子走一趟……」
「不用。」丫丫常出了一口氣,「叫我自己試試。」
當天回去,她就網購,像是錄音筆之類的,她買了好幾個。這一天晚上,她睡的特別平穩。
這邊買了東西,手機還沒放下呢,那邊文竹發來了訊息。是分享了一個音樂:催眠用的。雖然我不覺得對我有用,但也許就對大姐有用呢?
丫丫會心一笑,回了一個:好。
文竹又發來一段:爸爸今晚請了你們學校的一位副校長吃飯,上家裡來吃的。人剛剛才走。爸爸答應做你們學校的客座教授。
丫丫不由的皺眉:我們學校?
那麼多的好學校都等著請他呢,自己這邊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二本院校。
文竹回復一個『是』,又道:如果爸答應了,那邊至少要給爸提供一個教職工宿舍。大學的教職工宿舍還不錯,就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那種,一般都在大學內部。住的都是本校的老師和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