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忠『嗯』了一聲,說沒說信沒信,只示意他往下說。
「不過……徐家向來有準備後手的習慣……姑母就是這個後手……」
小徐氏!
許時忠倒是起身站在徐醇的面前,徐醇跪著,只能看見一雙半舊的靴子,然後聽到凌冽的聲音:「你……所做所說的一切,都在我的眼皮底下,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我現在不會殺你,知道原因嗎?」
「知道!」徐醇淡然的道,「我活著,我姑姑才會配合。我死了,她會反撲。你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您留著我,就是想看看,我姑姑會交代的有多乾淨。萬一還有藏著的,那麼就會有人再來聯絡我,我是您攥在手裡的餌料,這個道理我明白。」
許時忠點頭,倒也算是有幾分悟性,「可惜了的!」
說著,就看向在一邊驚疑不定的許時念,「英姐兒的婚事,你最好少插手。」
許時念看著他準備走,沒有拿徐醇如何,便也收回了利爪,溫順的『嗯』了一聲,「可你得提防文氏那個女人……她畢竟是……」
許時忠沒有聽她囉嗦,直接就出去了。臨走吩咐了一聲,「除了皇后貼身的,剩下的都換了吧。」
然後人家就那麼走了。
好不容易收攬的人脈,瞬間就沒有了。
許時念面色青白,要追出去問問,卻被徐醇硬拉住了,他在她耳邊低聲道:「看!這就是我告訴給娘娘您的,沒有權利,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的。您想要做的事情很多,可其實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您現在需要的是權利!」
權利!
一個女人從哪裡來的權利?
徐醇聲音低低的,「皇家的女人,權利要麼來自於丈夫,要麼來自於兒子。皇上的權利,您給了您哥哥……」
再想要權利,除非來自於兒子。
大皇子本來是她的養子,後來被自己親手廢了。
二皇子歸文氏,文氏那個女人又怎麼會撒手?
「你叫本宮從哪裡弄個兒子來?」許時念一把推開徐醇,「你還是操心操心,本宮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人手都被查了,事情自然也辦不成了。
「這次不成,總有下次。只要有權利,就永遠不缺人用。」徐醇跟著許時念往裡面去,「娘娘,權利才是一切。您若有皇子,您就能替皇子說話,便是許大人這個國舅,也再不能像是這般對您……」
「可你叫本宮從哪弄一兒子?」
「只要您肚子裡出來的,沒人會懷疑他不是皇子?」
什麼?
徐醇噗通一下跪下許時念面前,拉住許時唸的手,然後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娘娘……只要懷上胎,怎麼可能不是龍胎?」
許時唸的手也不由的放在肚子上,「懷上……孩子?」
徐醇點頭,眼裡藏著一股子暗芒。
許時念臉上泛起了一絲潮紅:「……可怎麼才能叫他留在行宮,順利的懷上孩子?」
徐醇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即恢復正常,「娘娘想將人留在行宮?」
自然是要將最終會勝利的那個人留在行宮……如此,以後才名正言順。
她低低的,幾乎是呢喃一般的說了一個名字,「……你可有辦法?」
徐醇的手慢慢的攥緊,面上卻不動聲色,「……有!小的自是有辦法讓娘娘心想事成的。」
許時念這才滿意的笑了,「……若是事成,我自是會將徐家還給你,讓你徐家再興盛三百年……」
徐醇點頭應諾,感激不盡的樣子。
他低頭退出去,站在門口回頭看那個陷入某種幻覺的女人,嘴角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
再給徐家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