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林雨桐進來,瓊姐兒就有些不安:「娘!」
林雨桐摁著她坐,順手把茂哥兒抱在懷裡掂了掂,孩子倒是養的好。她看瓊姐兒有些羞愧,很是不安,就道:「當時咱們家的情況,保全你自己最要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說這事你不知道,便是知道了,當時也只能裝著不知道。她拿了你的東西手軟,你的日子就鬆散。這比什麼都要緊。」
瓊姐兒紅了臉,「……也是我無能。我是壓根就沒想著,她會動我嫁妝的主意。」
動用兒媳婦嫁妝是不對!但瓊姐兒生了孩子顧著孩子,沒約束好下人。至少嫁妝該是給陪嫁丫頭守著的,怎麼就落到別人手裡去了。所以,那些個丫頭,誰也逃不開幹係。饒是主子有大半年不在府裡,當家的太太要拿東西,她們攔不住,但至少得給瓊姐兒報信兒過去。如果報信都不能,那至少得在她們主子回來之後說一聲。這可倒是好,叫人揭在了當面。
只賀家丟人嗎?
瓊姐兒難道不丟人!這事裡面那邊有十成的錯,她至少得有兩成。
更何況,親婆婆丟人了,姑爺不丟人呀!夫妻本是一體,姑爺丟人,就是她丟人。這處理不好,還會影響夫妻關係跟感情。
瓊姐兒帶著懊惱:「也是我蠢……當年出嫁的時候,大伯母跟我說,打小伺候我的丫頭,對我的性子太瞭解。這些人的心大了,我轄制不了。告訴我說,出嫁了就好好的先把這幾個丫頭安頓了。我想想也有道理,就給了嫁妝銀子,陪嫁了不少,都給嫁出去了,在嫁妝莊子和鋪子上放著呢。二等的……是出門的時候祖母才挑出來的……」
二等的年紀能小些,年之後才能長成。這些姑娘必然是姿容比較出挑,年之後,瓊姐兒也能生下子女了,跟姑爺也該進入疲乏期了。這些丫頭就是為了給姑爺準備的通房丫頭。
林雨桐是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這要是小徐氏給安排的,她還有個出氣的地方。偏偏的,這是徐氏這個孩子的親祖母安排的。當然了。以時下的三觀,這當祖母和當大伯母的,那也真真是操碎了心了。不過她就納悶了,那位大姑奶奶出嫁的時候,不知道徐氏這個做母親的有沒有為她閨女準備這一套。
林雨桐心裡嘆氣,瓊姐兒這孩子嫁人了,但有些事,還得重新教。現在還不能劈頭蓋臉的說,得慢慢來。
正說著話呢,四爺回來了。不光自己回來了,還帶了姑爺。
賀知庭見了林雨桐就行禮,沒有解釋,也無從解釋。只滿臉羞愧對林雨桐弓著身子行禮!林雨桐看四爺,四爺輕輕搖頭。
林雨桐這才道:「你這孩子……趕緊起身!這是做什麼?賀家的事我多少有些耳聞,這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我留瓊姐兒下來,不是怪罪,實在是怕她們婆媳回去尷尬。」她將人扶起來,「快坐,都沒吃好吧,我叫人備飯。」
一會子琨哥兒珅哥兒琪哥兒也回來了,今兒的事在外院肯定也都聽說了。三個人沒一個人為難賀知庭的,反倒是對這個大姐夫尊敬有加,多是問一些京城裡的人和事。這一年不在,許多事這不是都不清楚了嘛。
這一說,就宵禁了。宵禁了,那就留在金家吧。
賀家那老兒被氣的把大兒子兩口子叫過去罵到深夜,還是不見二孫子回來。
留在女兒外孫也情有可原,把女婿也留下……這是幾個意思?有事你得叫知庭回來處理這事呀。
但金家肯定是不樂意叫他們私下說的。賀知庭是做小輩的,母親哭一哭家裡的艱難,做父親的說說體己話。當祖父的又嘆上幾聲,然後這事也就是處理幾個下人到頭。頂多把欠了瓊姐兒的嫁妝給補齊。
賀家太太更熬心,因為之前她打發去的下人,幫著金家給兒媳婦捎回來一萬兩銀票。這銀子她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