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糟糟的,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鈕鈷祿太后都不明白。
令妃怕事情咬手,佟氏如果出了事算誰的?不是怕她身後的皇后,也不是怕她,而是得顧忌養在老聖人名下的她那個兒子。因此,請太醫的工夫,人已經叫順便送走了。
宮妃們一鬨而散,再留下只剩下吃掛落了。
乾隆知道的時候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年剛過完,怎麼就鬧出這樣的事。他怒氣洶洶,先問說:「太后可嚇著了?」
吳書來搖頭,「那倒是不曾。只皇后動了胎氣……」
乾隆便吩咐,「交代太醫好好給瞧,朕先去看看太后。」
鈕鈷祿氏一下一下拍著胸口,「她那哪裡是要尋死,那分明就是要逼死本宮。那樣的東西,活該打死。當初就不該叫進宮,一條白綾賜下去,哪裡會有這樣的麻煩,這都是皇后當時搗的鬼……」
乾隆在外面聽到這樣的話分外不舒服。女子最起碼的品德便是貞靜,便是慈和。可自家額娘如今這暴戾的樣子,哪裡有一絲慈悲樣兒。他就從未見過皇額娘如此過。
他看了跪在門口的太監一眼,這太監才敢喊:「皇上駕到——」
裡面立馬悄聲了,乾隆站了站這才往裡面去,桂嬤嬤正迎出來,「萬歲爺您可來了,娘娘嚇壞了,剛用了安神湯……」
乾隆:「……」
吳書來頭埋說的低低的,平時這邊的訊息他都知道,可卻從來不敢告訴主子。今兒卻被主子給撞上了。這可真壞了,其實太后沒別的意思,只是都拿準了皇上吃軟不吃硬的脾性罷了。
乾隆不能戳破親娘呀,面無表情的點頭進去,走到床榻跟前還露出幾分笑意來,「皇額娘,那就是個不懂事,您不用跟她一般見識……」
「皇帝……」鈕鈷祿一把拉住兒子,「皇帝啊,那樣的女人,我是真怕了。以後她也不用給我請安,怕是離她遠些,我還安泰些。如今想起那血呼啦的養兒,我這心裡就砰砰砰的跳……」
乾隆忙不迭的點頭:「好!朕叫她以後少來礙額孃的眼。您安心的歇著,朕去瞧瞧皇后,說是動了胎氣,怕是不好。」
鈕鈷祿的手不由的一緊,唸了一聲阿彌陀佛,「本宮的小孫孫喲,可千萬要平平安安的。本宮就是減壽十年,也要叫小孫孫安康……」
乾隆將手抽出來,輕輕了拍了拍額孃的手,「會安康的。額娘一片慈母心,孩子怎麼會不安康。您歇著吧,兒子先去瞧瞧。」說著,就囑咐桂嬤嬤,「好好伺候,太醫隨時候著,精心伺候。以後太后若有閃失,朕饒不了你們。」說完,才和緩了語氣,「那額娘歇著,兒子告退。」
從裡面出來,乾隆的臉就拉下來了,吳書來嚇的不敢說話。
乾隆這才問說:「究竟是為了什麼的?」
吳書來哪能不打聽,之前主子沒問他也沒敢說,牽扯到書院那邊,問了就不敢瞞著。因此一五一十的便說了,末了加了一句,「主子爺您放心,奴才叫下面的都把嘴給閉緊看了,向來那邊也不能知道。」
乾隆的臉越發陰沉,他氣沖沖的奔著佟氏住的地方,一腳就將門踹開,把太醫和伺候的都給嚇出來了,然後才指著在頭上纏著紗布的佟氏:「混帳東西!你都幹了些什麼?」
佟氏掙扎著從床榻上起來,幾乎事滾著下去然後跪在地上,「萬歲爺!妾自知死罪,萬不敢求活。只是一則,主辱臣死。皇后娘娘再如何,那是國母,況且,娘娘於妾有再造之恩,妾怎能看著她橫遭詰難而不聞不問。二則,太后娘娘指著妾辱罵,罵妾便是罵端貝勒。端貝勒是誰?端貝勒如今是母后皇太后的孫兒……皇上,妾不信您不知道太后心病在哪?本也只是一齣戲而已,那邊看著您的面兒,並不曾計較。可若是每次這樣的小事都要如此的大動干戈,這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