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朝後看了一眼,「李秋?你是李秋的吧?怎麼回事你?你好歹也是做過醫護工作的,病人到了這個程度了,不能在身邊伺候?」
趙含煙往門口看去,李秋是自己的母親。她曾經做過醫護工作?
稀奇!兩輩子她都不知道這事。
她收回視線,翻出手機,出去給小姑打電話,衣服買了一晚上還沒有買來。這買的什麼衣服?人都咽氣了,衣服還穿的上嗎?
「來了!來了!」周月氣喘吁吁的,「已經到醫院門口了。」
那剩下的事情就沒有她們的事了,都有專門的人去安排。
從醫院折騰去殯儀館,明天火化,就算完了。
而在火化前,把爺爺的東西拾掇拾掇的,一塊火化了算了。這些東西扔了心裡怪彆扭的。老太太拉著文心就沒撒手,小姑要照顧小寶。爸爸媽媽要在靈堂招呼來祭奠的客人,這事只得她去幹。
上輩子回來什麼都給老爺子做過,她願意把這點事給老爺子處理完。
老太太分的很清楚,爺爺的是爺爺的,奶奶的是奶奶的。老兩口的東西從來不會混著。家裡的地方窄,心心走了,她也搬到只簡單的走了水電裝修了廁所的毛坯房子裡去住了,按說,已經算是騰出一個房間,老兩口能住了。其實不是,老太太搬到心心的床上去住了,老爺子還住在客廳,家裡的東西之前離開家那次並沒有大的不同。
家裡沒那麼多櫃子,衣服是能塞哪裡就塞哪裡。老爺子睡的床,揭開三合板的床板,下面便是放東西的地方。
裡面沒有新的,要麼是老爺子的舊衣裳,要麼是撿了不要的舊衣裳。不過收拾的倒是齊整,疊的齊齊整整的。可這怎麼拿呢?她去原來住的那屋找包,也只心心有個裝東西的大包,放她覺得重要的東西,
將包從床底下抽出來,掃了上面的灰,把包拉開,把裡面的東西一點一點的騰出來。破的不成樣子的布娃娃,帶著鎖的日記本,還有看起來新的沒寫過的,這不是表妹的東西。這是她小學時候老師獎勵的,然後奶奶交給心心用了。沒想到心心沒用,在這裡存著呢。
一時還有點感慨,伸手拿了橘紅色塑膠封面的開啟,扉頁寫著:獎給三年級二班趙如煙同學。
她不由的莞爾一笑,算了……欠她家的,還了!
心底那些不甘,在再次摸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一下子釋然了。她從包裡拿出來,重重的拍在床上,就這麼著吧。
東西騰出來,將包往起一拿,包上的袋子又把這才放下的本子給掃到地上了。她彎腰去撿,扉頁粘到地上,髒了。抬手擦了擦,卻看見塑膠封面裡像是夾著什麼。
她往出抖了一下,幾頁像是收據的東西掉落出來了。
心心哪裡會有收據,可家裡的什麼收據能夾在這裡面。她開啟,第一張收據是醫院的。
應該很老舊了,上面的字跡都不清楚了。勉強能看清楚是市第一醫院的,好像是產科,病人的名字是周美雲。再看日期,表妹的出生日期的前一天。
「原來大姑是回孃家這邊生產的。」那她剛結婚的時候日子是不容易。上面花費了多少錢已經看不清楚了,她還納悶,收著這個幹嘛,老太太還找大姑要債嗎?
隨意的掃了第二頁,趙如煙一下子愣住了,還是市第一醫院的,不過卻是生殖科……日期比大姑那張往前了半年,病人的名字是周山。
周山是自己的爸爸。
他看生殖科?那個時間……按說自己已經出生了。他看生殖科幹嘛!是其他毛病嗎?
她沒太往心裡去,繼續往下翻,上面都是周山的檢查票據,檢查專案很多看不清楚了,列印出來的墨時間久了也會褪色的。只那種很重的痕跡勉強能分辨出『精|子』『活力』『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