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深宮裡,作為帝王的李昭,也確實配合的演了這麼一齣戲,召見了康王,叫他著手修建陵寢。至於採買的事,只說交給放心的人去辦了,叫他別操心。
然後再細打聽……哦!金家的女婿似乎是最近不見蹤影了,得!肯定是許時忠安排的。
再加上本來不見人的皇帝這會子能見人了,大家就都明白,皇帝這是跟金家示好了。
李昭呢,雖然不出宮,可這最近有沒有下雨,他還是知道的。隨後,又叫文氏從欽天監拿了記錄來看,一看就什麼都明白了。許時忠又把各地的摺子挑揀的一些給他看,那李昭就知道,若真是有了天災,情況確實是不容樂觀。
現在這條路,當然不是唯一的一條路。但萬一成了呢?每條路不都得試試嗎?至於人選,他不做評價。金家的人,許時忠過了眼的,那就算不成,也不差。朝中不是無人可用,而是要不動聲色,又覺得靠得住的,好似除了這個人選,再找第二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就跟文氏嘆:「這金家呀……讓人是又愛又恨……」他哼哼的笑了兩聲,好似對之前限制活動的事絲毫也不介意,「給大皇子選妃……這人選,定下來吧。」他看著文氏,「之前聽哪個長公主來說,金家的姑娘……一個自梳辦了善堂,一個說是在遼東就說好的親事,是金家在遼東的學生,出身商賈之家……還有一個是親上做親了……對了,往遼東還送了一個……」
言下之意,將養女這麼安置,都不願意送進宮來伺候大皇子。
文氏知道,這是在挑撥自己跟金家的關係。
她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來,「陛下還真是冤枉人家了。收養這些孩子的時候,我還在金家。那些孩子……沒一個適合進宮的。金家……不捨得孩子把命搭在裡面而已……」
李昭一愣,沒想到文氏會這麼說。他輕笑一聲,帶著幾分怨怪,「被你說的,這宮裡真就成了龍潭虎穴了……動輒能要了人的命?」
文氏笑了笑,還沒說話,外面的小太監端著託盤進來了,「啟稟陛下,您該用藥了。」
託盤上放著銀碗,邊上是銀碟子。碗裡是黑漆漆的藥,散發著一陣陣撲鼻的古怪味道。那碟子裡放著梅子,醃漬過的。小太監用勺子舀出來一半的藥,隨即的取了幾粒梅子,自己喝了,這才默默的退到一邊。
文氏這才親手捧了藥,遞給李昭,「您啊,先喝藥吧。我怎麼覺得,這次的藥倒是好用些。您的手比之前靈便了吧!看您寫的字,倒是恢復了幾分神韻。」
李昭接過去一口灌下去,文氏又把蜜餞帶碟子遞過去,李昭自己用手捻起來塞進嘴裡,含混的『嗯』了一聲,壓下那股子苦味,這才點頭,「朕也十分受用。本來不甚有知覺的腿腳,現在時常有些麻麻的,木木的感覺……」
「那這確實是好轉了。」文氏帶著幾分欣喜,「藥能堅持喝還是得喝的。」然後這才將話題拉回來,「長公主的孫女,我覺得就挺好。身份上匹配,那孩子的性情也合適……」
李昭嘆了一聲,「你要是不嫌棄,就這麼著吧。」
不算是長公主的親孫女,親的她才捨不得呢。這是駙馬的妾室生的庶子的嫡女,名義上的孫女。駙馬都是依附公主的,公主府的庶子本就懦弱,這樣出身的女孩,嫁給皇子是救贖。不管皇子是什麼樣,她都不會嫌棄。
文氏也算是為了孩子各方面都想到了。
李昭就又提醒,「但這到底是大家閨秀。皇兒那個情況,他自己不能動彈……想要留下後,很多事情非女子主動不可。大家閨秀……又是不懂風月的,這些事上必是不中用……要麼,你提前安排嬤嬤好生教導,要麼就得暗示長公主叫她們費心……另一面,康王雖然用大皇子側妃的位子賣銀子不靠譜,可商戶家養的孩子,有那專門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