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賓主還算是盡歡。在席上將事情差不多定下,只託了媒人上門提親便是了。送走了客人,林雨桐跟四爺將事情說了。
四爺皺眉,「走吧!去老太太那邊走一趟。」
看看這老太太到底想幹什麼。
岑家祖上曾是大秦的舊臣,那又怎麼樣?
老太太備了消食茶,「我知道你們會來。別著急,一人喝上兩盞。」
林雨桐將茶直接給推了:「您的茶喝了更不好消化。」這會子沒別人,她說話就比較沖了,「因著您年紀大了,當日在遼東,也確實是受了老太太的恩惠。但是老太太,一碼事歸一碼事……不管您想幹什麼,都休想拿金家的子孫後代做賭注……」
老太太皺眉:「金家的子孫後代……不是我的子孫後代?」
「那您當初為何寧肯將姑太太嫁給一個小地主,也不肯叫她回金家呢?」林雨桐輕笑一聲,「人生來就有親疏遠近……不過,以老太太的身份,當日能盡心的對金家上下,已是不容易。因此,很多事情……我們願意讓一分,忍一分……但是,老太太,您要是真以為這樣的忍讓是沒有限度,那您就錯了。我知道,您手裡攥著不少東西……金家的財富……還有金家祖上的人脈關係……埋下的釘子……以及金家很多很多金家的子孫都觸及不到的秘密……但是,在你跟我們的目的相左的情況下,這種包容大概……真不會有多少了。」
老太太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林氏,你是這麼想的?」
「難道我想錯了?」林雨桐嘴角帶著幾分嘲諷,「您這麼大的歲數,您膝下只一個姑娘。您的閨女以及她的兒孫,還得指著金家過日子呢。之前岑家太太說,人活著是為了兒孫……那時候我就想,老太太,您活著,且非常自律的要長久的活著,總得為個為什麼吧?」
沒有東西支撐,沒有男人也不為孩子,這麼大年紀的老太太……有時候真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想法。
老太太不看桐桐了,收回了視線,只看四爺:「老四,你也是這般想祖母的?」
四爺看她:「老太太……沒人樂意做棋子……不管是我還是二哥,都一樣。您手裡不管攥著什麼,金家後人都不稀罕……」
老太太的眼睛眯了起來:「你不稀罕?你當真……什麼都不稀罕?」
「那老太太以為,我該稀罕什麼?」四爺看向她。
老太太瞬間坐直了,頭顱也高高的昂起,叫林雨桐甚至又一瞬間都覺得她不像是之前的老太太。就聽她帶著幾分傲然的道,「……如果我說,你有帝王之相,那你也不稀罕?」
嗐!我有沒有帝王之相還用別人說嗎?
四爺臉上不見絲毫波瀾,連林雨桐臉上也沒有波動。甚至,兩人的眼裡還隱隱帶著幾分失望。
老太太皺眉,看向兩人,「還有人跟你們說過類似的話?」你們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林雨桐嗤笑一聲,「這是誰胡說八道呢!翻看史書看看,多少人都是信了這些相士的鬼話……結果呢?身敗名裂,徒留笑柄而已。」
竟是兩個不信這個的。
老太太不由的側臉朝內室看了一眼。
林雨桐蹭的一下站起來,「誰?出來!」
手段夠可以的!竟是家裡進了人林雨桐也不知道。
她起身就要過去,結果簾子慢慢的撩起,出來一個身形佝僂駝背頷首花白了頭髮的老嫗。
這老嫗低著頭,這會子慢慢的抬起來,林雨桐差點被嚇著,這張臉有點嚇人呀!
她突然想起來了,白氏之前給她說過一些關於徐家的事。徐家在深山裡有一宅子,幾乎跟京城的宅子一模一樣。當日,燒了那宅子,從山裡出來四個人。
徐醇,小徐氏,她,還有一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