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的眼睛眯了眯,「鬼沒有!但靈一定是有的。爺要信,你也要信,而且要堅信不疑。」
為什麼?
弘晝敲了敲小路子,「笨蛋!因為爺……是糊塗王爺呀!」
啊?
小路子有點懂了,又有點不懂,「那接下來……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接下來啊!弘晝笑了笑,「接下來得嚇的屁滾尿流的找我那皇上四哥去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瞞著呢!」
乾隆的聖駕只一日的路程就進京城了。這日正在御輦上看從京裡送來的密摺,車隊猛的就停下來。他才要叫人來問,吳書來已經過來了,「主子,和親王來了。」
「哼!」想著也該來了。他重新低頭看他的,「叫他先去給太后她老人家請安,朕稍後就過去陪太后說說話,這也半日了,原地修整吧。」
吳書來領命去了,結果和親王已經奔著太后的鳳輦去了。追過去的時候,太后的鳳輦裡已經能聽到太后爽朗的笑聲了。他站在外面,聽裡面的動靜。
和親王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皇額娘,您嘗嘗這個。我猜您出去這一趟,一定想這一口了。這不,給您都送來了。一路上我在懷裡捂著呢,您快瞧瞧是不是還熱乎著呢?」
太后叫身邊的嬤嬤伺候著拿了一塊,算是賞臉,「是想了。嗯!還溫熱著。這半日的路程,別是剛出鍋你就給捂懷裡了?可燙著了?」
弘晝笑的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兒子沒那麼蠢,叫吳扎庫氏給做了棉套子抱著才塞到懷裡的。」
「這孩子!」太后跟身邊的嬤嬤道,「總說我疼他,他這樣孝順,我不疼他疼誰?但凡外面有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他一準都記得給哀家。」
弘晝扶著太后坐下,臉上帶上幾分黯然之色,「您可千萬別再這麼誇兒子了,兒子都羞的慌。」
「這話說的,你可羞什麼?」太后拉著弘晝,「今兒是怎麼了?」
弘晝捧著茶過去,「兒子小時候貪嘴,那幾年……額娘總是貼補月錢給兒子在外面踅摸吃食,兒子怎麼敢忘。」
鈕鈷祿太后和耿氏太妃兩人交換著養孩子,彼時兩人都是小格格。因著養著阿哥,府裡不曾虧待。但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就像是年氏得寵的那幾年,生一個夭折一個的,今兒府裡要祈福,明兒府裡要吃素的,孩子嘴饞,如何忍的了?
太后低頭笑了笑,將手裡的點心慢慢放下了,面上卻格外有感觸的樣子。
弘晝只做不知,繼續奉承著。當年,這位養母可是不許她的親兒子要這要那的,必須得做到謹持,而對這個養子,卻格外的寬容。要什麼給什麼,不要什麼,也會把能弄到的好的盡力的送到他的手裡。
他很早就明白這裡面的蹊蹺的,他還把這件事說給自家親額娘聽。額娘卻告訴他,平安是福。
於是,他從小被養母寵到大。寵到現在,四哥也接著寵。寵到什麼程度呢,寵到當朝打了朝中大臣,四哥都不曾斥責半句。
太后就哼了弘晝一聲:「也就是你,敢這麼偷偷跑出來接聖駕。這要是放在康熙朝,就是先帝也不敢。沒有聖祖爺的聖旨,路都不敢多走一步……」
「這不是想皇額娘了嗎?」弘晝說著就試探著問,「兒子這兩天做夢,還夢見皇阿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幾日皇陵的事鬧的心裡不安……之前還親自去了一趟……皇額娘呢?夢見皇阿瑪了嗎?」
鈕鈷祿太后:「……」哀家幹嘛要夢見先帝?
先帝在的時候,我也沒得多少恩寵。前半輩子所有的運氣,都用在順利的生下弘曆了。自己熬死了年氏,熬死了皇后,連先帝都熬死了,好容易熬到兒子登基了。日子過的不要太逍遙了。
是皇宮裡不好,還是園子裡不舒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