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告訴孩子,她其實是徐家的小姐。
甚至那知情的孩子的親生父親,也沒有將此事挑破。她看著小徐氏將徐醇這個侄兒捧在手心,又看著她是怎麼將柏兒這個親侄女踩在腳底的……悔恨湧上心頭,可……女兒成了這樣,還得徐家的錢去買藥。她這小庵堂,能叫孩子不忍飢挨餓就算不錯了,哪裡養的起個病人。所以,她乖覺的受小徐氏差遣。
直到……眼看著親生女兒不成了,孩子一個勁的叫著綏姐兒,一口一個喊著娘。她以為孩子是知道了自己是親娘,就說:「娘在!娘一直在。」
誰知道她哪怕迷糊著,也搖頭,「你不是娘……娘在金家……」
她以為說的是小徐氏。誰知道又聽孩子說:「……綏姐兒的祖母……我娘……她對我是真好……」
能叫女兒臨死念著的娘,想來在孩子心裡終歸是不一樣的。孩子的心願沒了,她得幫著了了。自己去請請不來,只能故弄玄虛了。
這些日子,昏昏沉沉的時候,女兒斷斷續續的說這些過往的經歷……她聽的想罵女兒……可人都這樣了,還說什麼呀?
沒想到,只是想完成她的心願,卻又時來運轉。現在,不管是誰說有辦法叫她的女兒活下來,她都會信的。
她沒有半絲猶豫的把這藏著的半張圖紙遞過去,「我知道這東西暫時無用……但是……這是我唯一能拿出來的東西了……昨天,我還見了那位大奶奶,她也說有法子救柏兒,可我不信她。我知道她想要什麼……但我是寧死也不肯留給她的。您當我自私也好什麼也罷,這東西留在這裡,只能是我們母女倆的催命符……」
林雨桐還是接了過來,這東西是自己接觸徐家的契機。只要小徐氏還想要這東西,遲早都會找來,她展開看了一眼,告訴了緣,「她要再找你,你就告訴她,這東西你給我了。如實相告就是了!」說著,看了床上的白氏一眼,「另外,告訴小徐氏……這個也是徐家的女兒,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小徐氏這個人……對別人是狠,但對徐家的血脈,卻很珍視。尤其是在徐家已經沒剩幾個人的時候,她是不會難為你們的。」
了緣眼裡那點希翼的光一點點暗淡了,這位四奶奶這麼說,那就絕對沒有再接自家女兒回去的打算的。
也是!自己貪心過了。能活著……就很好了!
林雨桐沒叫她送,自己從裡面出來。四爺正在看著金逸整理那些桃樹枝。一捆一捆的打理整齊了,「放車上去。」見桐桐出來了,他就這麼安頓金逸,然後迎過來。
才一山前,就聞見桐桐身上沾染上的藥味,她篤定的問說:「是白氏?」
林雨桐訝異,「你查過這裡?」
沒事查這裡幹什麼?
之前不是那姑子說見故人嘛!故人能有誰?小徐氏和白氏。對小徐氏,桐桐可沒那耐心。對白氏……哪怕是看在綏姐兒的面上,也不會把事情做絕。
林雨桐點頭,拉著四爺往後山去,這才把剛才的事給說清楚,「……孩子有娘沒娘心理上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有個娘活著,哪怕是不能常見,在孩子心裡知道我是有孃的……有娘了,心裡就安穩了……」
祖父祖母再疼愛,孩子心裡母親那個位子卻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四爺只『嗯』了一聲,桐桐就是這樣,有時候嘴硬的梆梆的,但真到了事上,她是硬不起心腸的。
兩人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說著話,比如了緣說的燕青君還有白家,這些東西,四爺知道,但林雨桐並不清楚,四爺跟桐桐科普這個呢。
還在正月的荒山野嶺,有什麼好看的。風又冷又硬的,樹木光禿禿的,草枯黃的趴在地上,山陰的雪還沒消融就這麼覆蓋著,是真沒什麼好看的。
不過繞到後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