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金家人出城。
三爺回來心驚膽顫的找四爺:「這是要出事啊!」
出不了事,「既然暫時不叫出,那就別出。估摸著是遼東那邊要打仗了。二哥在那邊,咱們作為家眷,能去哪呀?」
別說你走不了,便是大房,也暫時是走不了了。
許時忠沒再叫四爺說過任何大事,外面的訊息都是李誠和路六爻賀知庭都帶回來的。
晚上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林雨桐將準備好的木牌拿出來,第一個拿出來的是金匡。
四爺看了看,仍在一邊,「他最近吃的可好?」
挺好的!
吃的好喝的好,最多再有半年,嘴歪眼斜半身不遂不能言語……但很快,他的身體就會出現各種不適的,像是中風前兆的症狀。
他的飯菜有人試吃,他的茶有人試喝,他小心的很。
可這有什麼關係呢?
四爺低聲問:「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是說對金匡出手的事吧。
林雨桐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微微有些不適。」
「那就停下來。」四爺伸手翻了另一個木牌子,是英姐兒,「她,可用!」
跟打牌一樣,自己不能動手,那就借力打力。
林雨桐『嗯』了一聲,自己出手,不過是小試探一下鎮龍石的底線而已。
四爺沒說話,將金匡和英姐兒的牌子朝一邊一推,就不管了。桐桐手裡還有兩張木牌,四爺翻開一張,上面寫著皇后。四爺就好奇,桐桐的另一張牌上寫著誰,「反過來看看!」
林雨桐猶豫了一瞬,但還是翻了過來。
四爺看過去,只見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字和一個符號——老太太?
對老太太存疑。
這位老太太自打來了京城,低調的都快忘了這府裡還有這麼一號人。可這府裡不管出多大的事,她都報紙著這種不變的低調,或者說是冷漠……「這跟在遼東的熱情截然不同。任何一場常態的,這內裡必有因由。我畫上了一個問號,她究竟是敵是友,我現在拿不準。」
小小一個金家,真是魑魅魍魎輪番上演。
好熱鬧啊!
四爺將這些木牌扔到火盆裡,如今二月了,晚上還需要火盆,看著木牌在火裡燃燒,四爺就說:「不在家住怎麼樣?」
什麼?
「不出城,但咱們又不是沒地方去。」四爺說著就朝外喊:「大郎,給雙丫頭送個口信,叫收拾房間,就說我和你娘,帶著咱這一家子,明兒搬過去住。」
金逸愣了一下,探進頭來,「娘,我爹說出去住?」
「住唄!」林雨桐也笑,「簡單的收拾就好。」
金逸一得話,幾乎是跑跳著出去的。路上碰見琅哥兒,琅哥兒問他,「什麼事這麼高興?」
金逸多少有點明白爹的意思,就說了:「……出去住一段時間去。」
琅哥兒回去也要出去住,「去我姐家住,我姐夫又不會嫌咱們。去吧去吧!我姐平時都一個人在家,也怪悶的。」
孫氏咬牙,那就去。
結果第二天要出門的時候,才知道金伯儀去城裡的皇覺寺跟人論法去了,得住些日子。瑞哥兒兩口子回姚家去了,說是打從成親就沒住過對月,以後還要去遼東,也順便叫姚氏陪陪孃家人。
家裡只剩下金匡、徐氏、吳姨娘還有老太太,和一群下人僕從。
徐氏跪在佛堂前,一顆一顆的數著佛豆,「叫你給老二送的信,都送去了?」
吳姨娘點頭:「是!都送去了。」
徐氏嘆了一聲:「我生的都是孽障。好好的一個家,如今冷冷清清的。一個個的都不服他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