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車子一直穿行在熱鬧的街區,然後轉了幾次彎之後,就停了下來。之後副駕駛上的人下車,關車門。然後對方又來給自己開門,請自己下來。
林雨桐一腳從裡面下來,眼睛不由的眯了眯。這個時間的光線有點刺目!
適應了光線,再環顧四周:這裡是一處宅子,且還是老宅子。
只一眼,她就能看出,這是一五進的宅子。如今在第一進,院子裡草木都是有些年頭的,藤蔓長的……那樹幹都有小孩脖子粗。
第一進,沒看到什麼人。
黑衣人說了一句:「請跟我來。」然後穿行過去進了第二進。
第二進在院子裡只碰到一個人,是個胖胖的女人,她驚訝的看林雨桐:「哎呀!來了一個姐妹,終於有個可以一塊逛街的人了。」然後又熱情的問:「小姑娘,叫什麼呀?」
林雨桐朝她笑笑,她也報之以微笑。還伸手拍了黑衣人一下,嘟囔了一句:「少黑著臉啦,嚇唬小姑娘做什麼嘛?」說完又跟林雨桐道:「不要怕的呀!他就是臉黑。」
黑衣人眼裡好似閃過一絲無奈,他站在院子裡不動,只朝裡面指了指:「進去吧。裡面有人。」
再往裡,是第三進了。
一腳邁進去,林雨桐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像是神魂要被抽離的感覺。但只一瞬,這種感覺就過去了。她唰的一下睜開眼睛,扭頭看懸掛在三進院門內側上房的那面八卦鏡,心道一聲厲害。連自己這種的,都不免受到了幹擾。那要是白三的狀況……或者說是四爺之前的狀況,只怕一腳踏進來,連第一關都過不了。
「小姑娘,看什麼呢?」一個穿著一身旗袍,頭髮花白的精緻奶奶模樣的人,手裡拿著個花灑,正在給院子裡的花澆水。她看見這姑娘盯著那鏡子看,就出言打斷了她。
林雨桐扭臉看說話的人,然後問了一聲好,就又回頭看八卦鏡:「沒看什麼,只是第一次見把八卦鏡放在門裡面的。」進門的時候人一點防備都沒有,因為門外面乾乾淨淨,誰知道一進來,背後藏著這麼一個殺招。
這老太太就笑:「你這姑娘,說話倒是有意思。想說佈置這個八卦鏡的人陰損就明說,何必說的這麼隱晦。沒關係,想罵就罵,反正那東西又不是我佈置的。」
林雨桐過去,看她澆花:「你們那個黑衣大哥,一路上防賊似的。我呀,這是被抓來的。您看,您現在就審訊我呢,還是等您忙完了,再來審訊我。」
老太太更笑:「你堂堂白衣,誰敢審訊你?」
林雨桐心說:來了!
「不怕老虎凳辣椒水,就怕您這樣的。」林雨桐搖頭嘆了一句。剛才從對方的面相上看不出東西來,這就很奇怪了。當然了,可以放下這個奇怪,就只這人跟人談話的技巧,那也是奶奶級別的。
見林雨桐這麼說,老太太就把花灑放下,在邊上的竹筒下面洗了手。那竹筒不知道接在哪裡,不停的有水流出來,然後落入石盆裡,石盆下面應該連著哪裡的,水落進去,也不見溢位來,只在石盆的底部存了淺淺的一層。
老太太招手叫林雨桐過去,坐在花架子下的藤椅上。兩人相對而坐,老太太還給林雨桐倒了一杯茶:「你這年紀不大,江湖氣倒是老。說話繞圈子的那一套,看來在你這裡是行不通的。那我就直接問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林雨桐沒急著回答,反而問了對方一句:「我至少得知道,我在跟誰坦白。」
「一點不吃虧。」老太太就笑:「比我年輕的時候,厲害了何止一層。」她就道:「這裡不是什麼衙門,就是幾個老傢伙養老的地方。今兒他們幾個都不在,就我在。那就只能我接待接待你這個小朋友了。你其實是想問我們是誰,幹什麼的,為什麼人幹活,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