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這麼一想,他緊跟著搖頭:還是不行!這種事,連自家那幾個親兒子他都信不過的。他不敢將皇阿瑪的身家性命交託到任何一個人的手裡。
一晚上別人睡的怎麼樣林雨桐不知道,反正她睡的挺好的。
早上起來,有點細雨飄下來。空氣濕冷濕冷的,但推開門走出房間,感覺卻格外精神。四爺跟他出來,兩人都沒梳洗,直接去了後院。後院牆角的倆樹紅杏打了花苞了,在細雨裡從牆頭探出去,很有幾分意趣。在現代可很少能看到這樣的景緻了。
現在每天早上,為了幫助四爺活動筋骨,林雨桐會陪著四爺練練,耍一套劍法,相互推一會子太極,大半個時辰就過去,出一身白毛汗之後才會回去洗漱吃早飯。
今兒德海不敢馬虎,來的是最早的。事實上一晚上他都沒敢遠離,一直在門房候著呢。這會子聽說倆主子已經起了,他才急匆匆過來。
一入後院,就見男女主子手裡的劍你來我往,頗有些看頭,就不由的眼睛一亮。自家主子他是有些瞭解的,後來基本沒時間像是現在這樣活動活動了。尤其是女主子,以前只聽說是賢良淑德,卻不知道女主子原來是這樣的。
細雨杏花飄,兩道身影在這杏花雨中舞劍,一時間他不敢上前出聲打攪。
他一來,兩人就發現了,可等舞完了,四爺才問:「昨晚熱鬧嗎?」
熱鬧!
「傅恆派人去了張廷玉的府邸。」德海給了這麼一個訊息,「是不是搜出什麼來,還得再等等訊息。」
「搜出什麼了?」乾隆也問傅恆。
傅恆挺尷尬的,他原本也想著,以張廷玉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最近這些年屬於半閒置的狀態,他有的是時間寫點東西。像是他這樣的三朝老臣,翻開史書數一數二,也沒幾個呀。這樣的人,在家寫點東西,像是回憶錄一類的這才是正常的退休生活。結果,在張廷玉書房裡翻出幾百封信,這些信沒有他還沒有看完,但抽看了幾封,都是家常瑣事。張廷玉也確實是編了一本年譜,整理的卻是在什麼年份他自己的做的事和心得,但凡是涉及三朝皇帝的,全篇裡只有『恩遇』,只有『賞賜』,暫時還沒發現涉及朝政和機密。
他把這些發現跟乾隆稟報了,乾隆馬上將他和吳書來留在這裡,將其餘的沒看到的齊齊看一邊,凡是可疑的都摘出來。
這邊安排了,今兒沒有大朝會,他也不想見大臣。後頭太后宮裡打發人來問昨晚宮裡的情況,叫他得空了去後宮一趟。他也正想要跟自家額娘問點事情呢,結果下面稟報,說是履親王進宮了。
乾隆一拍腦袋,怎麼忘了,還有履親王。
他去偏殿召見了履親王胤祹。這位親王如今已經六十有六了,可步履依舊利落。
一見人乾隆就擠出幾分笑意,「十二叔來了?來的正好,朕正要宣召十二叔進宮呢。」
胤祹趕緊先見禮,乾隆一把扶住了,「免了。皇叔坐,朕正有事不解。」
不解?胤祹更不解。昨晚上就得了訊息,說是宮裡不消停。不光是宮裡不消停,富察家那邊也傳了訊息過去,說是傅恆晚上並不在家。
那麼傅恆是不是接了什麼秘密的旨意呢。有點風吹草動,大家都得豎著耳朵的。訊息遲了,不知道哪一隻教就踩進坑裡去了。
因此,他一早就進了宮。問當然是不敢問的,他只是過來探探風向而已。結果這位萬歲爺倒是先開口了。茶送了上來,他跟以前一樣端起來抿了一口,就猛的聽乾隆說了一聲:「十二叔,我皇阿瑪當年真的駕崩了?」
他十二叔瞪著眼睛,那茶擱在嗓子眼忘了嚥了。他不可置信的去看這個皇帝侄兒,一張口要說話,先被自己給嗆住了。
乾隆給拍了好幾下才緩過來,這一緩過來胤祹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