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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5頁

耿氏掙扎道:「說不得先帝就攔了呢?不是不想叫人知道嗎?能叫皇帝這麼鬧嗎?」

皇阿瑪縱著他這麼鬧才是對的!明面上當然不能承認先帝在,但該有數的人心裡得有數才對。皇阿瑪要真是縮在裡面伺弄幾畝菜地,那也不是皇阿瑪了。

弘晝不說話了,只看著他額娘。耿氏便訕訕的,「知道了!知道了!太醫的醫術十分高明,我明兒一早就好還不成嗎?」

這就好。

耿氏決定明兒再好,因此,今兒鈕鈷祿太后有請的時候她還是去不了。

弘晝卻起身得過去請安了,到了慈寧宮他一聲聲的皇額娘叫的好不親熱。

鈕鈷祿太后急忙問:「你額娘如何了?」

「受了些驚,吃兩副藥怕是就不礙了,明兒來給皇額娘請安。」弘晝說著便笑道,「您可還好嗎?莫要怕,也不要擔心。皇阿瑪上了年紀了,待人不似從前了……」

鈕鈷祿聲音依舊帶著幾分夢幻,「這幾天老感覺在做夢!」活了大半輩子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噩夢。

弘晝只做不知道她的意思,順著話往下說,「是啊!兒子也覺得跟做夢似的。」

這邊兩人正說話呢,外面稟報說是萬歲爺朝這邊來了,弘晝趕緊起身迎了,卻沒想到,除了萬歲爺,後面還跟著弘瞻。

乾隆的面色不好看,帶了弘瞻見了禮就起身,「額娘當日決定做的太莽撞了,幾位太貴人在宮裡時日久了,出宮過日子哪裡能習慣?」說著就看走路還帶飄的弘瞻,「老六過來給他額娘求的請……」

弘瞻只接到信兒,說請他進宮為他額娘求求情。但其實具體的事情卻不知道。原以為是自家額娘觸怒了太后,或是在宮裡做了什麼犯忌諱的事情。可現在聽自家皇兄這個意思,是說額娘不在宮裡。

不在宮裡能去哪裡?去園子裡住了?那這有什麼不好的?

他左右看看,朝他五哥身邊蹭了蹭,皇兄的話他聽不懂就算了,為什麼覺得太后好像不怎麼高興。

鈕鈷祿不是不高興,是特別不高興。最近,她總覺得彆扭,可一時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彆扭。今兒在這裡一對比,她察覺了到了,這彆扭來自親兒子的稱呼。以前皇帝兒子見了她都是稱呼皇額孃的,就是最近,突然那個『皇』字就不見了,只剩下額娘兩個字了。之前她還挺高興的,兒子偶爾叫一聲額娘,這也是親近的表現。但連著這麼些日子,一聲皇額娘都不叫。尤其是跟弘晝和弘瞻前後腳的來,這麼稱呼明顯的很,那一聲『額娘』夾在其中,就顯得特別的刺耳。

那一瞬間,鈕鈷祿太后真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一樣,尤其不舒服。因著老五和老六都在,她忍著沒發作。這會子聽著兒子的抱怨,她還是忍了,只道:「當時事情來的太突然了,額娘也沒多想呀!」這兩天心裡已經有些後悔了!好像隱晦的提點兒子一句,先帝回來,你可別把戒心都給放下,皇家哪裡有什麼父子之情呢?可這些話當著老五老六她當然不好說了,只怒道:「她們也太不懂事了,就是待她們太過仁慈的緣故。」

弘瞻臉都白了,他何嘗聽不出來這是斥責他的額娘。於是,他利索的跪下,想說點什麼吧,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嘴唇翕動了好幾下除了惶恐什麼也沒剩下。

乾隆嘆氣:「額娘,這些話不該您說。」那邊有嫡母管著呢,您這話有些過了。

事實上,結髮之妻地位是不一樣的。

鈕鈷祿太后輕哼了一聲,到底是沒再說出其他來。

弘曆就道:「兒子覺得,您跟耿額娘最好還是去一趟。」吳書來那奴才回來傳話了,說是嫡額娘問了,說是母后皇太后請的動聖母皇太后不?

這哪裡是給額娘傳話呢?這是給他這個兒子傳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