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心裡撇嘴,但還是點頭,「是啊!是啊!要不是怕家裡來接的人等的急,我也想睡個回籠覺。」
碰上了寒暄兩句就各忙各的,然後就擦肩而過了。
劉墉回房吃了喝了就抽了本書,把外面的燈給吹了,然後把床帳子放下,從床下抽了小方桌貓到床上去看書去了。
書是從書院接的,你想看哪個院的書都行,書院都借給你。記得按時歸還就行。早前借了兩本工院的書……沒看懂!工院的先放一下,但是商院的倒是可以再讀讀。
桂林見劉墉那邊真熄了燈,這才打了個打哈欠,回去用冷水冰了臉,繼續看他的書去了。如今這年紀,腦子不如年輕人,要是勤奮再不如年輕人,可就難出頭嘍。
天一亮,粗使的婆子就來了:送水、收需要漿洗衣服床單、順便跑腿。
桂林給了婆子幾個錢,叫她到門口跟接他的人說,今兒不回去了,還在書院。
婆子應著,對這些老爺們的喜好也有些鬧不懂。都像是沒熬夜吧,可蠟燭補給是一樣的。每日裡給的蠟燭都不夠用。抽屜裡的紙張寫滿了換換上了又滿了。好幾個都是書桌那塊沒燻黑,卻把床帳子燻的烏漆嘛黑的,本來能一月洗一回的,現在得一旬洗一回。她也就納悶了,屋裡又不冷,咋一個個的都愛貓在床上念書呢。
這邊東西還沒收走呢,外面蔣鼎就邀請桂林,「桂兄,今日得閒,出去走走?後山楓葉紅了,往日只能遠觀,今兒邀諸位一遊如何?」
走走走!左右無事嘛,回頭又來招呼劉墉。
如此呼朋喚友,一隊一隊的往出湧。寧肯在書院消磨時間,也不願意回家去。
究其原因,不外乎是老聖人好像經常在附近走動。平日裡沒機會,如今有機會了焉能不找機會?
這麼多人都想去『偶遇』四爺,那四爺就帶著林雨桐出門,叫人家偶遇。
這後山有什麼呀?也沒什麼可看的,就是漫山的紅葉。長的稍微有些特點的樹,都被弘曕給挪到書院作了景觀樹了。山也不高,山包一樣,往後應該會圈在書院裡。四爺和桐桐帶著弘暉跟和婉才一從後門出去,就碰上成群的劉墉等人。
一群人拱手行禮,口稱先生。
「起來吧。」四爺就笑,「碰上了就一道兒上山瞧瞧。」
幾個人忙應是,興奮的臉都紅了。
四爺一一指給林雨桐,告訴她這些人分別是誰。
林雨桐心道,這可都不是一般人吶。還真給淘換出來了。
她順勢跟這些人說話。問候了高晉家裡的情況,又問桂林他父親在兩廣的情況,對蔣鼎說,我知道你,蔣公治學是極為嚴謹的。到了兩個寒門出身的人身上,她的話便更親切了。像是王傑,他是關中人,距離yan安不遠,因而她說起那邊的風土人情特別熟稔,還笑著邀請,「今兒晚上回去,就做一碗油潑麵,再來點油辣子,你嘗嘗是不是你熟悉的味道。」這邊把王傑激動的不知道怎麼回話,那邊又跟孫士毅說起了習武的事,孫士毅是這些走文臣路子裡唯一一個習武的。林雨桐就說了他習武哪裡受了傷,需要怎麼調理,回頭叫人給他送膏藥來,貼上七貼,保證藥到病除,並不會很麻煩。
這般的語氣殷殷,心裡怎不感念?
四爺介紹劉墉的時候,林雨桐多看了兩眼,此人並不羅鍋。年輕人伏案時間長了,背部微微有些馱是有的。跟劉墉說的自然是科舉,「聽說是這次中了?」
「是!」劉墉應著,「僥倖而已。」
「天下哪有僥倖的事,必是你的工夫到了。」
就這麼跟林雨桐聊家長裡短的事。他們不敢主動找四爺說話,那就只能四爺找話。四爺問起了一件似乎是無關緊要的事,「聽說南邊一直在追捕天主教徒?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