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蔡姑娘拿那位太后練手?
您這話說的,怎麼聽著這麼彆扭了。
出去的時候她看了錢盛一眼,錢盛給了一個您怎麼這麼遲鈍的眼神,然後回屋去暖和去了。芳嬤嬤就渾身激靈了一下,然後看向屋內:原來……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林雨桐回了內室裡,四爺正靠在炕頭看書,就挨著他靠過去,「真就不管了,叫弘暉自己幹?」
四爺點了點她:「剛才你不也說的挺好的。如今難得有練手的機會,捨不得放手也不行啊!以前,不管怎麼說,弘暉是得了偏愛的。家裡的兄弟不爭,他以溫情的手段就能處理很多事情。可如今不同以往,他看似有幫手,幫手還很多。但實際上,他自己想要的那種幫手,只怕還沒有。他要的是可以生死相托的……你說在他心裡,除了像是弘昀弘昭,他還能找到第二個嗎?」
不能了!
「而他面對的問題,卻遠比當初複雜的多。如今的這情況便是咱們處理起來都得小心謹慎,更何況是他。這有些事,並不會因為長了年紀就能處理的更好。接觸這些新東西,他跟別人接觸的時間長短是一樣的。他甚至要比更難!因為別人是真的少年,學的什麼就是什麼。他不同,很多事情在他那裡都已經固化了。他是要把已經固定的東西重新打碎,清理,再接受新的,這個過程……痛苦,自我矛盾。他內心裡,遠沒有他表現的那麼輕鬆。知道他會面對什麼,現在就更得叫他叫他自己走,自己走過的路,趟過的河,就是以後的基礎……基礎牢固,他越能走的更遠……」
好吧!你總是很有道理。
林雨桐就看四爺:「水利的事雖說要辦,但也不會這麼著急的非辦不可。你這是硬生生的逼了弘曆一把……」
「他若心中真裝著天下,少些私心,就說不上是『逼』。若是覺得是逼了,是這邊的力量叫他害怕了,想往後躲了,想掣肘這邊了……那就不如就此拉開帷幕的好!這也不過是早幾年晚幾年的事。」
林雨桐就嘆氣,其實,弘曆和弘暉接受新東西的時間差不多的。弘暉比弘曆還要老呢,但弘暉願意去接受這種理念,弘曆卻不願意。如果叫林雨桐來說的話,弘曆不是笨,而是缺乏對四爺的信任。當然了,或許弘曆也無辜,畢竟,他或許打小就沒從他阿瑪的身上獲取信任的力量。
這點差別,就導致了天差地別的結果。
作為乾隆皇帝的弘曆,他怎麼可能能擁有信任這種東西。就像是現在,他的額娘,擺了他一道兒。口口聲聲的說是親的,是親生的。還找出證人來證明,說你就是我生的。可親額娘有這麼坑兒子的嗎?
這種所謂的親額娘,還問什麼證人呀!要真是親的更得氣死人,朕是造了什麼孽了要碰上這麼個額娘。
人都回來了,他還能說什麼?不開宮門將人攔在外面不成?人進了宮了,然後乾隆只說忙著呢,見大臣商量大事著呢,一直沒給太后去請安。
可皇上能不去,皇后能不去嗎?
令妃打發人請示了,問說要不要去給太后請安,後宮都以皇后馬首是瞻。
要是令妃站在對面,皇后恨不能撓她一爪子,永遠都是這樣。在皇上心裡她從來不會去做一件叫皇上不舒心的事。
凡事不好的事都要把別人堵在前面,就像是今天的忻嬪一樣。
但皇后能說不去嗎?
她壓著脾氣,到底是應承了。該請安還得過去請安。容嬤嬤都膽戰心驚,自從太后失寵,她從沒給過慈寧宮那邊的人好臉色的。出了門就見到等在路邊不顯山不露水的佟氏。皇后的心裡稍微有些歉意,將手遞過去叫她扶著,兩人默默的往前走。
走了好一段了,皇后才問:「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佟氏應了一聲:「恍惚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