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之後,林家也是說什麼都不讓兩孩子在學校吃早飯了,總覺得食堂的飯不熱乎。
連蕭家倆孩子都被叫過來,一道吃早飯。
林東來呢,是好說歹說,也叫林爺爺辦了退休,在家呆著挺好的,早出晚歸的,這都多大年紀了。
但是林爺爺待不住,待不住沒關係呀,林東順就找上門來了:「您就給我醃泡菜就行。上次師母給我帶回去的,我給店裡的客人一桌送了一盤,結果客人走的時候要單獨買。師傅,您擱在家裡就幫著我醃泡菜,隔幾天我開車過來取一回。您放心,光是這個掙下來,比您在食堂拿死工資要強的多。」
也行啊!這個林東來沒攔著,人總得有點事幹,要不然也無聊呀。
等第一次降雪的時候,期中考試來了。這回不能去操場上考了,但也是把學校的所有資源都利用上了,走廊過道,圖書館,實驗室等等,只要能坐人的地方,都安排了。
如今這考試就比較殘酷了。有了第一次月考的成績做對比,這考試分考場也很直接了。成績從高往下排,全年級第一名到第三十名,第一個考場。教室裡沒那麼多桌子,那對不起,靠後的幾個,都在教室後面,坐在地上,趴在凳子上寫。如此,誰也不照抄誰的,程度相差不大。
林雨桐就坐在四爺的後面。
她後面坐著的,是個戴眼鏡的男生。林雨桐把桌子給擦乾淨了,又把桌布給四爺。這麼一挪動,完了,白靴子上被撒上藍墨水了。
戴眼鏡的男生都有點結巴了:「對……對……對不起!對不起!」
林雨桐就看他手裡的筆,鋼筆質量不怎麼好,又有點漏水。這一漏水就沾的其他筆上,甚至是手上到處都是墨水汁。這天一冷,下水還不怎麼流利。這就得拿著筆甩一甩,一般都是朝地上甩的,本來人家對著空地甩的,是林雨桐突然一動,然後給甩林雨桐腳上了。
鞋是林東方給買的新鞋,小羊皮靴子,白色的。
林雨桐拿紙擦了:「沒事!」她把她自己的筆拿了一隻給後面的同學,兩人一個班的,不過這個男生不愛說話,一直坐前排。兩人一個班的,但從來沒說過話。記憶裡好像是哪個縣招來的縣中考狀元,就是家寒,老姚之前申請的那個什麼生活補貼,就有這麼一個人。他叫什麼來著……對了!叫吳耀輝。
「給你用吧!」她遞過去,「語文題量大,我看你那是純藍墨水,講桌上放的是黑藍墨水,一張卷子兩種顏色墨水,小心扣卷面分。」
也是啊!
「謝……謝謝啊……」他接過去了,臉紅的都鍋裡煮熟的蝦子似得。
不過這個班級裡從縣城出來的尖子生多了,很多家裡的情況都不大好。光是學校給的生活補貼也不大夠用,四爺就說:「以後出的題,咱們自己做答案不算,還得把像是吳耀輝這樣的好學生集中起來,叫他們來審稿子,拿出三成來給他們做審稿的費用……」補貼日常花銷。
順便,也是叫他們再複習一遍,查漏補缺的過程。
這個提議一出來,喝了點酒才到班裡巡視的老姚眼眶都紅了,一瞬間感性的不得了,「今兒去找老關係去了,才喝了幾杯。之前說的那個援建學校的事,已經有了章程了。咱們要做就要做的響亮,連團zhong央和青年報都會去人……咱們要做,就要做的聲勢浩大。」
沒想到老姚的關係這麼硬扎呀。
老姚笑的謙遜:「……都是以前的學生,一個電話的事,答應辦事了不算,還非得回來請頓酒……做老師的就這點驕傲的本錢……」
「那您放心,等將來您有什麼事,您一個電話,但有吩咐,不敢不從。」四爺接的特別溜。
老姚更高興的,拍四爺的肩膀拍的啪啪的。
於是,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