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忠說的對:宜安他丟不起這個人!
「金家……二爺……」李昭睜著眼睛看著床頂:「宜安……宜安……是這樣嗎?會是這樣嗎?」
只有宜安還活著,許時忠才會失態成那副樣子。
只有宜安還活著,他叫金家人回來的事才解釋的通。北國的事,他打算交給宜安來處理。既然叫宜安留在銀州,那他的家眷就得留在京城。
宜安的家眷……
李昭苦笑,然後捂住了胸口,不由的咳嗽了起來……宜安還有什麼家眷?怪不得之前說要冊封文氏為貴妃的時候,許時忠會露出那麼一種表情來。
要真是宜安還活著……文氏這個貴妃……是封不得的!
可他真的活著嗎?
恍惚裡,他覺得是。但再想想,又覺得荒誕。
「陛下……該進湯水了……」小太監跪在龍床邊,手裡捧著銀碗。
他沒有答話,湯水就被餵進了嘴裡。
是這個味道!
常躺著不好,不知道是哪個太醫說該吃些活絡筋骨的藥……於是,最近一些時日,晚上總有這麼一碗。
他扭臉看了這小太監一眼,然後只跟往常一樣,配合的將湯藥喝了,由著他慢慢的退出去。
今晚註定是不眠之夜,不管是對許時忠還是對李昭。
李昭不停的猜測,一會子篤定,一會子懷疑。而那邊,李昭的桌上卻放著一個木牌。
木牌上的標記這世上能看明白的攏共也沒幾個了。
掰著指頭數一數,除了自己和李昭,再就是兩人身邊的親隨。李昭的貼心太監……說起來大家也都是熟人的那位……去了,一頭撞死在勤政殿的柱子上。
自己的親隨……一直跟著自己呢。今兒就是有人將這牌子遞到他手上的。
還有誰?
還有宜安的親隨……對了!宜安的親隨呢?
自從宜安出事,再沒見過。只說是去送靈柩回老家了,然後自然的就以為是留在那邊給宜安守靈呢……現在看來,並不是!
宜安啊宜安!你倒是瞞的我好苦!
早知道你活著……早知道你活著……
會怎麼樣?
許時忠怔愣了半晌,沒有答案。
隨從在邊上低聲道:「許是……許是故弄玄虛……」
故弄玄虛?
許時忠將木牌拿在手裡摩挲,慢慢的搖頭:「不會!」
這麼確定?
許時忠笑了一下,「他是藏不住了!」
徐家的事八成就是他幹的。
親舅舅也下手!不是有不得已的願意,他不會這麼幹的。
隨即他又嚴肅了起來:「我那麼對金家,他沒動!文氏來了京城,他也沒動!此時突然動了……」 必是有了不得的大事的。
一想到這裡,他蹭的一下便起身,「備車,出府一趟!」
都這麼晚了?
「……有什麼著急的事,小的去辦。」外面太危險了!江湖上懸賞十萬兩白銀要拿您的命呢。
少廢話!走!現在!馬上!
「太危險了!」
「牽馬!」許時忠回身道,「我穿你的衣裳,你穿侍衛的衣裳,就咱們倆,一人一匹快馬!」
快!
夜深了,京城裡宵禁了。
兩匹馬蹄上幫著棉包的馬從許家的后角門牽出去,兩個人飛身上馬,一路朝城中一處城隍廟而去。
遇到巡街的,只扔了腰牌過去叫他們看了,就成了。現在,別說許家的人在城裡轉,便是出城,這腰牌也是好用的。
許時忠說的輕鬆,但下面的人也不敢真那麼隨意的安排。他們兩人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