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確實是這麼想的。只因著南巡的事情暫時耽擱了,如今又出了太后薨逝的事,這事還得暫緩。
蔡新低聲道,「若真是這樣,長江以南,必然怨聲載道!」
弘暉點頭,有織造,有貿易,這成了一整條的利益鏈,一旦弘曆這麼做了,那便是動了太多人的蛋糕了。
蔡新看向弘暉,「這個契機,端爺可有想法?」
這話一出口,那邊慶喜抓著茶壺都不動了。
弘暉看向蔡新,「岳父,當年您出京,應該是已經看出了端倪。若不然您不會獨獨選了船舶司。這些年,您守著船舶司,這是位寶儀守著,也是為我守著的。您有多次機會回京,入主六部,但卻一次次的放棄了,這些我心裡都有數的。」
蔡新眼睛一亮,「當真打算……」
「岳父啊,但您得考慮清楚,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成則都好,敗則沒有退路!」
蔡新搖頭,「不僅是我,還有蔡家。福建蔡家……如果貝勒爺願意用,蔡家上下,唯貝勒爺馬首是瞻。」
弘暉就笑,「岳父呀,蔡家是大,但蔡家全族數千人便是多了。這些人不夠……」
「蔡家門生故舊遍佈,姻親更是……」
弘暉還是搖頭,「不夠!遠遠不夠!」
蔡新就皺眉,才要說話,就見這位貝勒爺看向一邊的小廝。
這小廝有什麼不對嗎?
慶喜被看的有些慌,「主子爺,您看我看什麼?」
弘暉叫了慶喜到跟前,「接下來的事,得你去做。」
「我?」慶喜不解,「我能為您做什麼?」
「你和你身後的人,最擅長的便是蠱惑人心。」他看向年前這個青年,「而我要你不僅能蠱惑人心,還能引導人心,可懂?」
慶喜看向弘暉,「貝勒爺——您——知道?」
「慶安!」弘暉重新叫了他的名字,「慶喜是你弟弟,你是慶安。從此以後,你做回慶安。你弟弟一直被扣著,是吧?這些年,你跟著我,卻沒透漏過我的訊息給對方。而對方也扣著你的弟弟一直沒有給其自由。慶安,我該謝你的。因為你,這些年,他們沒再給我身邊安插人。也因為你,我這邊被護的密不透風。你一邊盡心的為我像,一邊在夾縫中應付著對方的差事才能叫你弟弟日子稍微過的好些。可以說,在我和你弟弟之間,你站在我這邊的時候更多些。」
慶安臉上的小心謹慎的樣子在這麼一瞬間退了去,他站直了身子,筆挺的站姿,臉上帶了幾分動容,「原來小主子都知道。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打從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了。」弘暉笑了一下,「不要小看娘子軍,她們不是等閒之輩。當日碰上那個戲班子,她們就已經起了疑心。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呢。你護我一程,我也跟你說句實話,你弟弟那裡,你可以放心,他身邊有人護著,有專人教導,如今的學業,來年考書院還是綽綽有餘的。」
慶安單膝跪地,「主子……」
「既然叫一聲主子,你我便生死休慼!」弘暉招手叫他起來,「你附耳過來,我有些話要交代你。」
慶安起身,湊過去。弘暉低聲吩咐了一番,慶安眼眸連閃,時而皺眉,時而驚異,最後他直起身子,恭敬的給弘暉行禮,「主子,那我這就去了。等著您的信兒……」
等人走了,蔡新都不知道這打的是什麼啞謎。但他什麼都沒問,只道,「需要我做什麼,只管叫人傳信。這不是野心不野心的問題,而是大清國未來走向的問題。若是朝廷的國策觸犯了太多人的利益,那這國策必然不是好的。此時不動,那便是白白的錯過了機會。」
翁婿倆深談了一夜,第二日便起身告辭。帶著弘晨和海蘭察繼續趕路。出來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