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毀屍滅跡，警察才不會找上門來。

我倒吸了一口氣，終於緩過神來了。

我的臉色變得蒼白，也不知道為何，目光無法從他們的身上移開，然而，我卻無法認可這樣的行徑！

於唯把人叫進門，就是為了讓鬼來報復他？

我還以為，他多多少少都會聽聽老乞丐說些什麼呢！

他就是一個暴君！

“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害死了一個人！”我氣急敗壞地衝於唯叫嚷！

於唯靜靜地看著我：“你是不是想收這三隻厲鬼給你看家？”

“是……”我洩氣，“但那又能怎麼樣？”

“那老乞丐活不過今晚，他佈下這個正屍局，從你破了這個局開始，他就遭到法術反噬，活不過三天。既是沒有現在這個局面，他也會死。”

我無法做到像於唯這樣的平靜，我無法接受這樣的淡定！

“但是這是不一樣的，他遭到法術反噬而死，那是他遭到報應！現在你請他進門來，讓鬼來害他，那你就是間接殺人兇手！這兩個意義不一樣，你……”

“白蓮花？”

與此爭論無關的三個字從於唯口中蹦了出來，令我一怔。

於唯喝了一口牛奶，淡然地說：“網上的一個熱詞，白蓮花的第一個意思是外表看上去純潔，其實內心陰暗，思想糜爛，一味裝純潔、裝清高的人。你說二者有區別，然而在看來，只在於，你可以將罪責從你身上洗去而已。你認為前者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因為你覺得他那樣子的死法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與你無關，於是你認為那樣是正確的。而後者，你認為將事情牽連到自己身上了，於是你就認為是錯誤的。”

“不是這樣的！”

“你覺得大紅他們很可憐，你想讓他們少點痛苦，然而你並不知道該怎麼做。”

“是……是這樣的。”我臉抽了，怎麼於唯的話這麼跳脫？上一個話題還沒結束就跳到下一個話題了？

於唯說：“我可以告訴你，讓厲鬼解脫的辦法，一，是讓她親手報仇；二，是化解他們的心結。像他們這樣被利用來佈陣的鬼，除了讓他們反噬佈陣者之外，別無他法。”

他看向他們，鬼魂吃食屍體的血腥場面沒有讓他皺一下眉，似乎他見過比這個還更從殘忍的事情。

“你不讓他們這樣做，而是讓那男人被法術反噬而死，那他們心中的仇恨就無法消失，他們會依然保持著現在的模樣，厲鬼還是厲鬼，還是會不停地重複殺人，永世不得超生。如今，你放那男人進門，讓他們得以報仇，他們會感激你的。你想養小鬼，趁熱打鐵即可。”

我的心涼颼颼的。

我是想試試養小鬼，可，卻沒想過會是透過這樣的方式！

我沮喪地坐下來，有一個想法從腦海裡浮現了出來……

如果以後我會再碰上這樣的事情，我該怎麼辦？如果只有殺人才能平息鬼的怨恨，才能讓他們超生，難道我以後要殺人？

於唯似乎會讀心術一般，看到了我的想法，他饒有興趣地盯著我：“不論殺人還是殺鬼，你走上這條不歸路，就註定你最後會罪孽纏身。你沾染的罪孽越深重，靈魂的味道就越美味。”

“……”聽不懂。

很快，鬼們把地上的屍體吃的一乾二淨就離開了，我一看，發現他們把地板舔得一乾二淨，完全看不出死過人的痕跡。

那老乞丐就像是沒有來過的一樣。

於唯低頭繼續玩電腦：“你想養小鬼，現在可以去試了。”斤鳥歲弟。

我蜷在沙發上，悶悶不樂地說：“暫時沒心情。”

於唯：“機會錯過就不會再來了。”

我託著臉：“等我有心情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