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姿長篇大論說完,正喝水,一下子噴了出來:“你胡說什麼啊。我像嗎?”他拍拍胸脯,瞪著她。
“我說也不像啊,看你印堂發亮,面色紅潤的,倒像是有喜事。就是你說得太嚇人,我以為你交代後事呢。”
“交代個屁啊,就是再沒法子可想,我也不會殉情的。活著才有希望。”
殉情?
簡玉的腦子飛快地運轉,難道他是為情所困?
反正在她看來,只要不出人命,能有多大事兒啊。闖入這個陌生的世界,她就是個探索者,無事有事對她來講都是新鮮事、都是要面對的事。
來吧,生活夠荒誕,誰怕出事!
這就是來到大齊的第三天,波瀾不驚。霍伯啟依然認為她需要靜養,不許她出門;霍英姿陪她玩了一會兒,憂心忡忡地消失了。
霍香玉閨房外間的牆上,掛著一柄劍,據香菜說,小姐最喜歡練劍,常常纏著朝陽門裡劍術最厲害的幾位師傅陪練,如今她靜養不能練劍,那幾位師傅臉上帶著和靄的笑容,走路都輕快了。
簡玉聽了,實在哭笑不得。
如今,寶劍靜靜地掛在那兒,一幅無人寵幸的落寞,又有著原生的驕傲。劍鞘上鑲著數顆寶石。
這種寶石她曾在博物館見過,在那些出自宮廷的古董上常常會鑲嵌數顆,低調的、暗啞的光澤,初看並不起眼。
所有關於閃亮寶石的奢華,都是廣告上的撩人效果。真正的寶石經歷了無數歲月,需從深遂中感受它內藏的犀利鋒芒。
她將劍從劍鞘抽起,劍鋒冷冽,星芒閃閃,她看到劍鋒上映出自己的眉眼。
的確是傳說中的好劍,就是……有點兒沉。
這肯定舞不動,她滿腦子畏難情緒,自己連個太極拳都沒練過,以後不知道怎樣才能將練劍這事兒矇混過去。
轉念又想,要矇混的事太多了,又何止練劍這一項。所謂蝨多不癢,債多不愁,實在是愁也無用,她對自己剛剛擁有的這張年輕的俏臉蛋還頗有些珍惜,萬萬不能給愁出小細紋來,可就白瞎了。
嗯,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頂著,我就是不會武功,這霍家也不會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