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見到你表姑和表弟們。”
錦衣青年客氣的拱拱手,“有勞妹婿。”帶著男孩兒緩步走進了府衙。
蘇州,我到蘇州了。阿蓁,你果真是在蘇州麼?錦衣青年行走在潔淨的庭院中,抬眼望望碧藍的天空,目光悵惘而苦痛。
男孩兒一言不發的跟在他身邊,沉默的像座小山。
“進去稟告老爺,說臨江侯府的舅爺到了。”裴三爺請錦衣青年在偏廳坐下,命小廝去稟告裴太守。
小廝機靈的答應著,忙不迭的去了。
“什麼親戚啊?說是臨江侯府的,咱們老爺和臨江侯府有親麼?”外頭的差役悄悄議論。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名容長臉的差役得意的笑著,“三太太不是魏國公府的小姐麼,三太太的嫡親姨母,便是臨江侯府的太夫人。”
原來裡頭那位貴公子是三太太的姨表兄!差役們都明白了。
小廝很快回來了,滿臉陪笑,“三爺,老爺正和巡撫大人議事呢,您看……?”那一準是正經事,咱們就別沒眼色的進去打擾了吧。
裴三爺還沒來的及開口說話,錦衣青年已溫和說道:“如此,我們便在此處等候大人。妹婿,煩請賜杯清茶。”
裴三爺笑著說了一句,“實在不巧,家父這會兒有公務在身。”命人捧上茶來,慢慢喝著。
男孩兒忍耐了一會兒,牽牽錦衣青年的衣角,“爹爹,一個四品知府,很忙麼?”好不容易到了蘇州,卻見不著知府,急死人了。
男孩兒這話聲音雖不高,偏廳裡卻是人人可以聽到的。錦衣青年頗覺尷尬,歉意的衝裴三爺笑笑,“小孩兒家不懂事,妹婿莫見怪。”裴三爺依舊是笑容滿面,“這有什麼呢,不過是孩子話。”
錦衣青年道過歉,轉過頭訓斥兒子,“凌兒,你方才這話極其無禮,往後再不許如此,知道了麼?”
男孩兒直起腰身,目光直視前方,一臉倔強。
錦衣青年接著再訓斥也不好,置之不理也不好,一時間,十分為難。
裴三爺是個好性子的,他笑咪咪看著男孩兒,語氣親切自然,“方才凌哥兒確實說錯話了呢,蘇州知府並不是四品,而是正三品。”
“普天下的知府都是正四品,唯獨蘇州知府特殊,是正三品。”
男孩兒到底年紀小,本是一心想跟大人置氣的,這會兒也好奇起來,轉過頭看著裴三爺,漆黑的眼睛中滿是探詢之意。為什麼呢?蘇州知府,為什麼與眾不同?
錦衣青年感激的看了裴三爺一眼,微笑道:“三年前,裴太守任職期滿,應該榮升入京。他老人家有惠於蘇州百姓,百姓捨不得他,數萬人聯名上書,乞求朝廷准許裴太守留任。”
裴太守離開蘇州的時候,他的船在河上走,百姓自發的在岸上哭泣挽留,數十里不絕。
還沒到京城,他就又奉命回來了,留任蘇州知府。百姓們奔走相告,喜極而泣,舉城歡騰。
不過,本來應該升職的人留任了,總不能還頂著個正四品的名銜吧?皇帝下了特旨,蘇州知府,正三品。
全天下,也就只有他這一位正三品的知府了,沒第二個。
男孩兒聽完這段公案,思索片刻,難過的低下頭。他是位清官,他是位難得的清官!為什麼這種清官不多一些,再多一些?
錦衣青年看見兒子淘氣的時候,心裡是很惱火的。這會兒見他難過,又覺心疼,不由的伸出手掌,輕輕撫摸他的鬢髮。
男孩兒倔強的閃開了。
錦衣青年微不可聞的嘆了聲氣。
裴三爺微笑在旁看著,心中奇怪。娘子這位姨表兄急吼吼的要到蘇州尋人,卻又不說尋什麼人,透著邪性。
凌雲這孩子是他的庶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