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搭去臥室的施老太公,臉上難得地閃過了一絲狠戾之氣。。。。。。
眼見著施老爺把話說得硬朗非凡,更兼得施家宅子裡的管家眨眼的功夫,便朝著幾位鏢行達官爺手裡塞上了個沉甸甸的紅紙包。場面上的奉承話更是掰扯得滴水不漏,金羅漢與其它幾位鏢行裡的達官爺倒也當真沒了一絲矯情,全都齊刷刷回了自個兒住著的屋子裡,各自打點起了平日裡練大活兒、嘬硬場面的傢伙什!
偷空瞧了瞧屋子外邊張羅著施老爺出‘門’場面的管家,跟在金羅漢身邊的一位鏢行達官爺小心翼翼地朝著金羅漢開了口:“金爺,咱們當真要。。。。。。接應了施家這嘬場面的活兒?”
把用慣的十八個護臂銅環一個個在胳膊上戴得穩當,金羅漢重重地點了點頭:“主家都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朝著咱們腰子裡塞紅紙包的時候。也都沒打個磕巴。這時候咱們要是縮頭認慫,往後四九城中鏢行裡邊。怕就得沒地方叫咱們戳起那杆羅漢旗了!”
“可咱們這回要去硬嘬的場面是。。。。。。是日本人吶!”
“日本人咋了?也是一個鼻子上生倆眼兒喘氣,餓了得吃、困了要睡!就前些天跟著施老太公去清華園走的那一趟,我可也跟個日本人對上了手,瞧著也就是那麼回事?”
“那天輪著我在家裡護宅,沒趕上去啊。。。。。。金爺,您給細說說那天場面上的事兒唄?”
“真沒啥大不了的事兒!那些個日本人身上倒是也帶著些功夫。可瞧著功架路數,左不過就是躥房越脊、騰挪輾轉的小巧法‘門’,拿來‘抽’冷子背後下黑手、打人個冷不防倒是‘挺’合適,可明橋硬馬的跟咱們對上,估‘摸’著都不是咱們的個兒——只是得留神他們手裡頭的快刀。還有身上藏著的暗青子!”
“金爺。。。。。。”
“想說啥?痛快撂!”
“金爺,但凡咱們真是要跟日本人當面鑼、對面鼓,明橋硬馬的對上手,有您這尊真神在場面上戳著,咱們是真不怵菊社那些日本人!可您方才也都說了,這日本人慣用暗青子,‘抽’冷子背後下黑手。他們練的功夫是這路數,會不會在場面上辦事。。。。。。也是這路數?金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耳聽著身邊鏢師說話在理,渾身上下已經收拾得利利索索的金羅漢臉上頓時帶了幾分猶豫的模樣,扎煞著戴上了十八個護臂銅環的胳膊,慢慢坐到了身邊的椅子上。。。。。。
四九城中明橋硬馬嘬場面的活兒,平日裡多半都是那些個打行刀客接應下來,鏢行裡的達官爺倒是極少沾手。一來是鏢行講究的是行走江湖、多個朋友多條路,犯不上在場面上跟人死磕到底。二來也是因為鏢行到底是有個窯口戳在街面上,真要是在嘬場面的時候鬧出個見血傷命的勾當,苦主家孤兒寡‘婦’的尋到‘門’上來鬧騰,甭管鏢行這頭有理沒理,場面上已然是輸了三分!
再要朝著嘬場面的規矩上論,那也從來都是‘交’待不上幾句場面話,兩撥人立馬就抄著順手的架勢廝打成了一團,跟鏢行裡遇見截道的主兒之後先套‘交’情再動傢什的路數全然兩樣,更沒有見了對方人多勢眾、暫避一時,回頭再找後賬的道理!
真要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失手‘露’怯。往後這杆羅漢旗可還怎麼在這四九城裡戳下去?
扭頭瞧了瞧‘門’外已經歸置好了施老爺出‘門’用度物件的管家,金羅漢壓低了嗓‘門’朝站在自個兒身邊的鏢師說道:“腳底下麻溜兒的,趕緊奔糧食衚衕,去尋德勝、合義兩家鏢局裡掌把子師傅。就說是我的話,請兩位掌把子師傅念在同‘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