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他,仔仔細細地看,最後下了結論:“我判斷你還有很好的民事行為能力,不需要我費心。”
“有沒有能力,不試試怎麼知道?”他的語氣冷淡如常,可這話卻是不能更邪氣了。
姜一大概猜到他這路數了,既然他願意化悲憤為別的東西,她自然也是奉陪。
有時候我們無能為力,那就醉生夢死一把。
她起身,過去坐到他的腿上,單手勾住他的頸。他黯黑而明亮的眸子緊盯著她的臉孔,她將長髮往後撥,視線往下落在他唇上,隨即低眉含住。
她細細勾勒他的唇,舔舐、啃咬,一點點地挑。逗,手在他的身上游走著點火。他的身體在她的柔軟下一寸寸堅硬,手有力地將她托起,讓她的雙腿盤住他的窄腰,他抱著她進到客廳。
移門在她身後猛力合上,昏暗的光線,她脊背貼著冰涼的玻璃。他的吻狂熱近乎粗暴,酒精在他們身上燃燒。情緒和欲。望糾纏得難解難分,他的吻流連蔓延,在她雪白的面板上或深或淺地作祟。
他將她放下,她雙腳方沾到地面,一條腿便又被他託了起來,架在他手臂上,另一隻腳踮著。姜一眸色極深,她口乾舌燥,嚥了口口水,雙臂牢牢環住他。
“趙正。”她這一聲彷彿邀約,柔媚入骨。
他與她對視,一秒、兩秒、三秒,就在她快按捺不住時,被他頃刻填滿。
姜一仰起頭,這一刻她忘記呼吸。極不安穩的姿勢,卻是最安穩的結合。
趙正比昨夜更強勢,姜一全然無法聽見播放著的音樂,耳邊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和從自己喉嚨裡溢位來的聲響。她的心神都被撞得七零八落,她只能攀援著他,像是唯一的支撐。她一遍又一遍低念他的名字,輾轉地、動情的、入骨的。
……
從浴室出來,姜一換上了真絲浴袍,大小合適。音樂已經停了,她走到客廳,隔著玻璃見到男人倚著扶欄的背影,他也已洗漱完,換上了居家的衣服。
姜一在玻璃的這端凝視他,情潮退去,孤獨與無助再度追上了他們。她不知道是否要去推開那扇門。
這樣各有所思地過了幾分鐘,趙正回身滅煙,發現了屋內杵著看自己的姜一。他按掉菸頭,開啟移門進屋。
“為什麼傻站著?”他問,手指撫摸她的臉頰。
她抿嘴,須臾,回答:“想不出該和你說些什麼。”
“你不需要說。”他的唇代替手觸碰她的眉心眼角,“你在這裡就好。”
“想睡了嗎?”她問。
“好。”他答。
雙人床,姜一側身關掉床頭燈,趙正從身後將她擁住。
“我那些被人叫做青春的時間都留在了部隊裡。”他深沉的音色在黑暗中響起,她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靜靜聆聽。
“起初爭強好勝,才要去當兵,想證明給別人看,所有訓練規矩都憑氣性扛下來。後來,真的進了精英部隊,才明白最開始的想法多可笑。任務、榮譽,都不是為了證明什麼,訓練的苦就是為了在關鍵的時候保住別人和自己的命。”
“我們死,家裡人只能收到一張通知書,具體為什麼,在哪裡都不知道,甚至有時候全屍也沒有一個。家裡人說這太苦了。但是當你救到了人,你看到戰友為了任務犧牲,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你邊上倒下,這些所有的東西讓你根本不容多想。”
“我有太多的事情沒做完。”他在她腰上的手不自主地收緊。
她轉身,面對他,手揉著他的耳垂脖頸。
“你問過我,怎麼可能這麼久都一個人。四年前我還是站在生死線上的人,時時戰備狀態,家人一年都見不到幾次。”
“而且姜一,我救過人命,也放棄過人命,甚至,我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