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仍放在雜誌上,沒移轉過。“累嗎?”
她語調平和,不疾不緩,也沒有太大的起伏,甚至可以說是溫柔的,陽格暗自心驚。她表現得越尋常,心中的怒氣越大,他領教過了。
他定在原處,面對怪奇如許的氣氛,一向沉穩的他,竟也有一刻怔忡。
發現他毫無反應,翩飛抬頭看他。“怎麼了?過來坐。”她招呼著,表情柔和,但雙眼中閃動的光芒卻亮得異常。
她平靜的表現讓陽格開始擔憂,彷佛她將永遠離開他似的。他邁開步伐,健臂一攬,直接將她從沙發上撈起,置於自己懷中。
“發生什麼事了?”他捧住她的臉,謹慎的問。
她將臉埋入他舒適的胸壑,聆聽他深沉有力的心跳。“那要問你啊,你在美國都忙些什麼?”
陽格語塞,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對於她究竟知道多少,他完全無法掌握,因此他根本不知如何啟口。
他將她緊擁在懷中,感覺她身軀微微顫動,卻無力撫平。
“告訴我,”她從他懷中輕聲問。“金恩博士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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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告訴我,”她抬頭,他清楚瞧見她眼中燃燒的烽烽火光亮得嚇人。“你是對我的交友狀況有興趣,還是對我的論文有興趣?然後,再請你告訴我,”她一個字一個字清楚控訴,“你是對我的人有興趣,還是對我可能的非法行為有興趣?”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鬆開雙臂,臉色難得的嚴峻。
她滑出他的懷抱,轉身拿起桌上一份資料夾,資料夾封面清楚刻印數個計算機字型——天使夜未眠。
“這就是你來臺灣的原因?”然後再抽出另一個封面印著“馮翩飛”三個大字的檔案夾,“而,這就是你對我的打算?”
她懷抱著希望來到他的住所,對於平澤恩的種種質疑,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他並不在。
她想起三年前曾看過他將鑰匙藏在某處,試試運氣的找了一下,沒想到他習慣不改。
她進了屋,很遺憾的發現屋子一直是有人居住的,首先推翻了他人仍在美國的謊言。
她在屋子裡繞了一圈,找到幾個關於天使夜未眠的檔案夾。
於是,真相已經很清楚,他為辦案而來臺灣,為辦案而……接、近、她!
陽格抽回她手中的檔案夾,為她意於言外的指控感到不悅。“你調查我?”否則她怎會知道他在美國見過金恩,又對他早已回臺灣的事未感訝異。
他的控訴令翩飛感到心寒,倘若他對她毫無隱瞞,又何必怕人調查?
“彼此、彼此。”她冷聲回答,只怕真正有懷疑的人是他!
“我從不曾調查過你!”
“哦?”她挑眉,露出一抹冷豔的笑容,“所以,你真的是巧遇金恩,隨口和他談起我?談起我的研究?因為一時興起,夜訪維亞,我的工作場所?又因為興之所至,欺騙我你人在美國?”人證、物證俱在,她很想知道,他要如何推諉?
陽格想過各種當她知道真相的情景,預演過各種讓她知曉真相的方法。但現在,卻是最糟的一種狀況,也是他唯一不知該如何解釋的狀況。
她的指控都沒有錯,但並非他的用意,只是氣頭上的她能聽進他的解釋嗎?
“我只能說,這麼做並非我的本意。”最後,他只選最簡單的一句。
那、就、解、釋!她在心頭吶喊。
告訴她,什麼才是他的本意,別什麼都不說就期望她能理解,她不是神仙!
然而數分鐘的等候,僅換來陽格淡淡的睇凝,沒有解釋。
她別過頭,及時閉緊的眼瞼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