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黃昏,晏殊門前已經車水馬龍,達官貴人盈門,富貴景象令人豔羨。
晏殊做了多年的宰相,他本身又是善於經營的人,晏殊的府邸雖然不是富麗堂皇,但闊不闊是看得出來的。
歐陽辯一臉的豔羨。
做人就得像晏殊這樣啊。
有個段子是這麼編排晏殊的——晏殊的生平是最不適合編排成影視劇的。
因為他的故事是這樣的:
小時候神童聞名,然後順利成章中進士,然後一路青雲直上,再上,再上,再上……沒了。
沒有低谷,沒有三起三落,沒有驚濤駭浪,唯有太平和富貴。
歐陽辯嫌棄的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你怎麼就這麼不省事呢?
歐陽修大怒,你這小子是什麼眼神?
歐陽辯一看要捱揍,趕緊指向前方:“快進去快進去,宴會快開始了。”
說著邁開小短腿跑向大門。
宴會自然不會那麼早開始,歐陽修早到一步,是因為他是晏殊的弟子,得先去問一下安。
晏殊坐下弟子很多,問安的人很多,晏殊也沒有特殊對待,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讓人帶去後花園。
歐陽辯老社會人了,自然可以看出晏殊和歐陽修兩人之間的不對付。
不過也正常,這兩人原本就不是一路人。
一個明哲保身,一個剛正不阿,雖然都不是什麼壞人,但理念畢竟不同。
關於兩人不和的傳說,一是酒宴賦詩事件。
仁宗康定元年晏殊成為樞密使,主管軍事工作。
當時的范仲淹等人正在西北邊陲艱苦抗擊西夏。
當年冬天,晏殊設酒宴,也邀請了歐陽修,歐陽修心中不喜,寫了一首詩。
“主人與國同休戚,不惟喜悅將豐登。須憐鐵甲冷徹骨,四十餘萬屯邊兵。”
意思是,不能光顧著自己在這裡安逸享樂,要考慮西北邊疆將士的痛苦。
晏殊覺得這事歐陽修當著眾人面給自己難堪,非常惱火,從此嫌惡歐陽修。
除了這事,還有一個是政見不同。
繼上次拉黑事件之後,晏殊沒徹底疏遠這個不會說話的歐陽修。
晏殊在慶曆三年出任宰相兼樞密使時,還主動向朝廷薦舉歐陽修為諫官。
不料這番“薦舉”卻引發了兩人關係的更深裂痕。
當時北宋與西北鄰國西夏關係緊張,西夏拒不稱臣,且邀索無厭,晏殊不願開戰,主張妥協退讓。
但歐陽修卻認為應該抑其驕慢。
兩人政見不合,晏殊“苦其論事煩數,或面折之。
慶曆新政時期,因歐陽修極力推行新政,觸犯了權貴利益,遭到夏竦等人誣陷,彈劾歐陽修、范仲淹、富弼等人搞黨朋之私。
加之歐陽修對事不對人,敢作敢為敢說的性格屢次讓晏殊下不來臺。
晏殊沒辦法啊,就想著安排歐陽修外調離京。
慶曆四年,朝廷想派歐陽修為河北都轉運使,諫官孫甫、蔡襄奏,謂“任修於河北而去朝廷,於修之才則失其所長,於朝廷之體則輕其所重”,認為歐陽修應繼續留任。
而晏殊卻堅持要遣歐陽修外任,孫、蔡遂聯名彈奏晏殊,晏殊因此而罷相,出知穎州。
由此晏殊更加反感歐陽修。
其實說到底,兩個人就是性格不合,政見不合。
不過歐陽修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
“呦,我就說嘛,今日的喜鵲怎麼叫得那麼歡,原來是醉翁回到汴京了啊,正是可喜可賀啊!”
有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歐陽辯不用看就知道是個老陰陽師了,這陰陽怪氣的,節日的氣氛都被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