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辦法。

他只能將信開啟，放到了餘新城面前。

字跡的確是老太太的——她上學晚，是後來補的文化課，所以字寫得非常有特色，上面就寥寥幾句話，「兒子，你媽沒本事，讓你受委屈，如果被華暖陽擠兌的真走投無路了，就把光碟給他，但凡他有點惻隱之心，也不能對你趕盡殺絕。信你也可以給他看，我都被逼成這樣了，死都不瞑目，我不怕他知道！」

後面還有一段，應該是專門寫給餘新城的，「餘新城，你報了一個人的恩，賠上了我們一家子，你以為陪我半個月就能贖罪了，沒門！我恨你！」

餘新城顯然不願意看這個，瞧見最後兩行字，立刻吼了一聲，「拿走！」

張叔連忙收了起來，看著餘新城沒有再問的意思，就示意唐子明讓他退出去了。

他其實是想勸勸老爺子的，不能人死了就有濾鏡了，對華為民已經錯了，不能再對老太太也這樣了。

老太太是什麼樣誰不知道啊，她哪裡是想過三人世界啊，她就是容不下人，不講理啊。

但等他回頭，餘新城已經閉上眼了，張叔跟了他幾十年，怎會不知他這是假寐呢，就是不想聽的意思，他又嘆口氣，就不說了。

餘新城既然已經安排了時間，所以第二天下午兩點半，大家就都到齊了。

餘瑩瑩和華暖陽來的，餘中巍和唐子明、唐了了來的。

他們到齊了，就被直接請入了病房，這才看到剛做完手術的餘新城——他臉色已經比昨天好多了，雖然不能坐直了，但可以半躺著了。

他身邊還站著個人，只要是餘家人都不陌生，這是餘家的法律顧問張律師。

餘瑩瑩就知道，今天的談話涉及到了財產的問題，她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了，也給華暖陽打了底了，所以他們母女倒是表情正常。

只有餘中巍眼睛裡是閃出了光的，顯然是看到了希望。

餘新城身體不好，所以不會耽誤時間，人到齊了，就開始了。

餘新城並沒有多少力氣，所以提前就讓張叔打出了稿子，讓張叔唸了出來。

他壓根沒提華為民的事兒，他是這樣說的，「我這幾天想了想，還是覺得你們離婚吧。這事兒是我太想當然了。當年，暖陽來的時候，我說真的心疼壞了。十五歲的大姑娘，一米三的個子，又黑又瘦，唯唯諾諾。我真沒想到，我每個月都給錢，每次打電話都說好好的，華家會把女兒養成這樣。

我那個心疼啊，我覺得我對不住我的恩人華為民，我就在心裡發誓，我要好好對待暖陽，她爸爸為我死了，我就要當她的爸爸。所以，等著她漸漸長大了，我就害怕她這性子出去是要被欺負的。於是，我腦袋一拍，就想了個主意，讓你們結婚了。

我哪裡知道，我是好心，卻兩個人都不喜歡。一個是怕我生氣應了，一個是琢磨著財產應了。結果二十多年過的亂七八糟，成了怨偶，這都是我的錯。

有錯就改，這錯誤不能再繼續了，我同意，你們離婚吧。財產我都想好了，所有家庭財產都歸暖陽。另外，我分你10的餘氏財團股份，這些足夠你好好過日子了。」

他這話落，屋子裡很是靜了一會兒。

因為跟每個人想的都不一樣。

餘瑩瑩和華暖陽是要告餘中巍重婚罪的，如今老爺子發話讓他們離婚，這事兒豈不是不追究了。

更何況，看起來給了華暖陽股份和財產，但這些股份原本在遺囑裡，微博上，都白紙黑字的寫著，都是餘瑩瑩的。

如果還是餘瑩瑩的，那就沒必要分給華暖陽。

這是要改遺囑了。

但這種分配，餘中巍也不滿意，唐子明昨晚上已經分析過老爺子要幹什麼了，他知道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