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繼母婆婆的不是,嚷嚷著先分家才嫁,折騰完了嫁過來了,一看到婆婆給小叔子買了什麼新東西,就又指責分家時婆婆偏心等等。
凝香知道這事,腦海裡不由冒出阿南依賴地靠在她懷裡的小模樣。
阿南長大會是什麼樣?阿南媳婦……
凝香忽然笑了,堂妹胡說八道,她怎麼也順著她的話想起來了,她與陸成又不是那種關係。
雖然這樣告訴自己,走到驢車前,察覺男人看過來的火熱目光,凝香還是心慌意亂。
“陸大哥怎麼在這兒啊?”徐秋兒明知故問,水汪汪的大眼睛挑釁地盯著陸成。
陸成看了凝香一眼,笑道:“我來回走了幾次,發現拉車挺賺錢的,正好今日有空,便想提前出發,搶幾個郭老三的客人……”
“這麼說,你是故意等在這兒要搶我姐姐的?”徐秋兒打斷他的鬼話連篇,擋在堂姐身前道。
凝香被她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要勸堂妹回去,就聽陸成戲謔道:“我是想搶你姐姐……就怕她不肯照顧我的生意。”
男人臉皮厚如城牆,毫不掩飾地向徐秋兒承認了他的心思,別說凝香羞得臉紅,面對陸成坦蕩蕩的眼神曖昧的語氣,徐秋兒都覺得臉上發熱心跳加快。這樣高大俊朗的男人,還油嘴滑舌地會哄人,怪不得堂姐會喜歡他。
本想捉弄人,無奈臉皮拼不過對方,徐秋兒甘拜下風,抱下坐在驢車後面晃盪小腿的堂弟,徐秋兒警告地瞪了陸成一眼,“拉車就好好拉車,敢……”
到底不好意思直白地挑破,徐秋兒哼了一聲,牽著戀戀不捨的阿木走了。
陸成目送姐弟倆一段,最後朝回頭望的阿木笑笑,終於看向了之前一直躲在徐秋兒身後的姑娘。
她今日穿了件白底繡蘭花的褙子,俏生生站在綠蔭下,清新得就像一株蘭花。此時那小臉緋紅如霞,羞答答地招人疼極了,看得他想不管不顧走過去,在她耳邊問她在害羞什麼。
但陸成怕再挨一巴掌,好不容易她對他的態度緩和了,可不能再因一時心。猿意馬氣到她。
“走吧,一會兒郭老三的車估計快到了,讓他看見不好。”
陸成走到轅座前,低聲道。
他沒再打趣,凝香心跳稍緩,熟練地上了驢車,見上面有頂嶄新的麥稈草帽,她疑惑地看向他。
“日頭毒,戴上吧。”陸成盯著她水嫩嫩的臉蛋,聲音發啞。
真想親一口。
凝香別的不懂,最熟悉男人覬。覦她的眼神,一看陸成直勾勾盯著她的臉,她頓時將婉拒的話咽回了肚子,迅速將草帽戴到頭上,壓低帽簷還不夠,又朝後面轉了過去,急著道:“我睡會兒,辛苦陸大哥了。”
不想跟他說話就用這招。
偏偏陸成無可奈何,趕了會兒車,忽的又道:“那你躺著睡吧,坐著多累。”
大白天的躺在他面前?
凝香想都沒想,也沒回答他,依然下巴搭在膝蓋上。
陸成回頭看看,無奈地笑。
路上試圖跟她說過幾次話,她都裝睡不理他,陸成存心想逗逗,又拿捏不準她能承受的度,特別是這酷熱無人的土路上,他做點什麼她都得怕吧?陸成真心不想再被她看成意圖欺佔良家姑娘的混賬了。
雖然看著她兔子似的縮成一團乖乖坐在他車上,他確實很想混賬一把。
如果娶媳婦也跟老鷹抓兔子似的多好,他這就將她抓回家,哪還用費盡心思哄?
凝香裝睡了一路,陸成就胡思亂想了一路。
進了城,凝香要下車,陸成不許,一直將她送到了侯府附近。
“贖身了記得告訴我一聲。”陸成下車,走到她身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