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丫鬟,才是她需要的。
“大小姐!你給我二十兩銀子,我保證給您弄一筐新鮮的蓮藕來。”
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顧重陽應聲回頭,就看到剛才那個黑麵膛的小夥計抱著柴站在門口對著自己笑。
“你能弄到新鮮的蓮藕?”顧重陽饒有興致地問他:“你個子這麼矮,跳進池塘裡,水都能把你淹沒了,你怎麼採蓮藕?”
“大小姐,你別管我怎麼採,你給我二十兩銀子,天黑之前,我保證把蓮藕給你送來。”
“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呢!”顧重陽問他:“像你這樣的小夥計,我五兩銀子就能買一個。若是買的多,價格還可以更便宜。二十兩銀子,可以買四五個你這樣的小廝了。我把銀子給了你,萬一你拿著銀子跑了怎麼辦?到時候我豈不是人財兩空?”
啊?
小夥計傻了眼,手足無措地撓了撓頭,好像在絞盡腦汁想辦法。
“大小姐,我叫棗子,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整個泊頭鎮沒有不認識我的。我如今沒有正經事做,也不曾賣身給客棧的趙大叔,我就是個閒幫,誰家做事少了人手,需要幫忙,只要招呼一聲,我立馬就到。”
“像我們這樣的人,名聲比性命還重要。若是名聲壞了,以後誰還敢要我做事呢,我若真昧著良心騙了你的銀子,您只要跟趙大叔說一聲,我的名聲就壞透了,我不是自尋死路嗎?”
他說著,把胸脯拍得震天響:“別說是騙人錢財了,就是路上拾到了銀子,我還不敢要呢。不信您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棗子可是出了名的價格公道,一諾千金,童叟無欺。”
“當然相信。”母親伸手,想摸摸她的小臉,手到半空,卻像想起什麼似的又把手收回去:“你可以幫我治病,但是你要答應母親,以後不能進母親的房間裡來,還要聽伍嬤嬤的話,知道嗎?”
“知道!”顧重陽脆脆地答應了。
母親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伍嬤嬤哽咽地跪在地上,“咚咚”地跟母親磕著頭:“夫人,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照顧好小姐,絕不辜負你的託付。”
“好!”母親虛弱地笑了笑:“重陽,你出去,我有話跟伍嬤嬤說。”
自打重生以來,母親總是喚她囡囡,像這樣叫她的名字,還是頭一回。
母親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在託孤!
看來母親相信了李老大夫的話,認為她得的是肺癆,所以,不願意讓自己靠近。
她就聽母親的話,讓她放心好了。等母親服了自己的藥,她就會相信自己會醫術,沒有騙她了。
眼下,沒有什麼比母親的病更重要了。
顧重陽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她想起了前一世,母親死的時候,她並不在身邊。
建興十四年,十一月初八,大伯母孃家母親臨江侯夫人過大壽。她與諸位姐妹一起穿紅著綠,打扮一新,一大早就跟著大伯母去了臨江侯府上。
臨江侯府是大伯母的孃家,大堂姐的外祖家。大伯母在顧家主持中饋,難得回孃家一趟,所以,那一天她們逗留了很晚。直到傍晚,她們才回到顧家。
她回到家中,等待她的不是母親的噓寒問暖,而是一具冷冰冰的棺槨。
她甚至沒能見母親最後一面。
母親死了!疼愛她的伍嬤嬤也死了。
別人都說,母親是病發身亡突然暴斃的,而伍嬤嬤則是與母親主僕情深,殉主上吊而死。
她那時懵懂無知,除了哭著要母親,別的一無所知。
可今天,看著母親託孤的樣子,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懷疑。
母親疼愛她,即使得知自己是肺癆命不久矣還記掛著她,將她託付給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