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稅是將地方上的過橋過路稅變成統一在邊境收取,這就涉及一個問題:這是公有的收入,誰來管理和分配稅收呢?」
墨莉雅提嗅到權力的味道,馬上坐直了身體:「我來。」
「你來得了嗎?」霍恩苦笑不得,「你手下有足夠的人才嗎?有那麼多稅務官和會計師嗎?」
「該死的,分我點。」墨莉雅提單手撐著桌面,翻到霍恩面前,抱住了他的腦袋,「你都有那麼多人手了,分我點好不好?」
「你有你的貴族人才庫。」霍恩被壓得腦袋發脹,掙扎著說道,「那些還俗的貴族次子丶小貴族家的孩子,都是你的人才庫啊。」
「他們打打土匪丶修修路丶管理一下農業還行,真要讓他們主持稅務……」墨莉雅提嫌棄地搖了搖頭。
「所以我才提議共管。」霍恩從墨莉雅提屁股底下站起來,「不過我要求郎桑德郡的關稅完全歸我管轄,這是政治問題,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在意識到關稅同盟的核心後,墨莉雅提迅速反應過來。
霍恩這是準備悄無聲息地讓黑蛇灣成為他們的一部分。
「可問題是,咱們該怎麼監管走私呢?」墨莉雅提在意識到關稅的重要性後,認真起來,「難不成咱們在邊境修建一道圍牆?」
「不不不,在重要道路修建邊境徵稅所就夠了,我的意見是由民眾自發監管,將成本轉嫁給交易者本身。」
霍恩抽出了一份標題為《稅票與印花稅試行法案》的檔案,遞給了墨莉雅提。
這份方案很簡單。
假設有一個賣家湯姆帶50桶酒,價值50金鎊,入境,先在邊境徵稅所登記貨物數量丶價值和船隻,納稅5金鎊關稅後,得到三張稅票和憑證。
每當他停靠時,碼頭上的稅務官就會檢查他的稅票和憑證,如果沒有,就要補交稅款。
交易時,賣家要將三張原始稅票之一和溢價稅票釘在一起交給買家,自己保留一份,交給稅務官一份。
假設湯姆把50桶酒以60金鎊(溢價5金鎊)賣給當地賣家傑瑞,傑瑞必定要求上家湯姆出示稅票和憑證。
如果交易達成後,發現沒有稅票,則需補繳的稅款不是溢價的10(即05金鎊),而是55金鎊。
如果傑瑞沒有盡到對上家的監管責任,他就得替上家補稅!
同樣地,傑瑞的下家也會做出類似要求,否則他就得承擔高達6金鎊的補稅。
到了零售環節時,假設傑瑞是一個城市的酒水批發商,那麼他就得拿稅票去兌換印花。
只有貼有印花的酒才是合法的酒。如果酒館在傑瑞這裡購買酒水時發現它沒有印花,就可以舉報。
舉報者將獲得逃稅稅款的20-35,同時透過帳本倒查,所有購買了無印花酒水的酒館也必須補繳稅款。
當然,這不是一個完美的過程,而是帶有動態博弈的過程。
如果金額較小,自然不會有人因為這點小錢去得罪分銷商;但如果金額較大,最多也就是拿了錢換個城市生活罷了。
不可避免地,會有人夾帶少量走私品,但相比於大額稅務,夾帶的那部分,霍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畢竟,這部分的稅收成本大於稅收收入,賠本買賣他可不幹。
「這份預算,我大體同意。」墨莉雅提不知不覺間與霍恩交換了位置,坐到了霍恩對面的報告席上,「但還有很多地區沒有實現百戶區化,你準備怎麼辦?」
「老地區老辦法,新地區新辦法。」霍恩一攤手,「反正到明年夏季,整個千河谷應該都已經透過永租權了。」
「那明天的財政會議呢?」
「還是老劇本,我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