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體裡面流淌著小精靈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應該已經死了。
因為如果我沒死,我肯定會回來銷燬這封羞恥的信的。
你可能想知道我是誰,但我不會告訴你我名字的,幹我們這行的都沒名字。
好了,既然伱都知道我是一個死人了,那我就這麼跟你對話了。
我就告訴啥呢,就是說啥呢,這麼說吧,我可以毫不自謙地說,我從小就很討厭。
我小時候就愛看人受難,看到有人哭,我就嘎嘎樂。
等我長大了,就愛和地痞流氓們混在一起,直到我的父親把我逐出了家族。
管他呢,正好我就愛到處流浪,我從東走到西,從南走到北,就愛偷東西和騙人。
告訴你別不服氣,就沒有我騙不到手偷不到手的東西!
有一天,我想,偷別的太小氣,去偷藍血葡萄酒的配方吧。
那可是大買賣,市價一瓶22金鎊,要是能找到藍血葡萄酒的配方,我就發了。
於是我找來了幾個同夥,我們千方百計,無比幸運地找到了路子。
在殺死幾名無辜者後,我透過一名巫師的幫助,冒名頂替一名瞎眼的中年修士,進了這座釀造藍血葡萄酒的吉姆斯修道院。
這修道院是一座孤兒修道院,外面的人進來了,就不準走。
我當時想,不準走,真是小瞧我了,還從來沒有能困住你阿父我的東西。
當時太年輕了,現在想想,常在河邊走,哪兒能不溼鞋,我縱橫各個城鎮監獄十幾年,就這一次算是栽了。
我在這破地方待了十三年,你敢信?我可是風流浪子,在這裡待了十三年。
我本該走的,可我還是困在了這裡。
我才來的時候,一位圓滾滾的院長接待了我。
他告訴我,這座孤兒修道院裡的孤兒,並非真正的孤兒,他們都是從綠衣魔笛手那裡被拯救的孩子。
為了排除秘黨的間諜,洗清秘黨的感染,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去淨化,一到時間就會送走他們。
儘管不明白藍血葡萄酒的釀造和這些小屁孩有什麼關係,我還是老老實實潛伏下來。
可能是我表現得太老實,我被安排成了這些小屁孩的保姆。
他們真的很煩人,每天鬧騰個不停,可我又不能打他們,因為在資料裡,我是個溫和的修士。
沒辦法,我只好給他們講故事,我把自己曾經行騙偷竊的經歷講給他們聽。
我管自己叫俠盜羅賓佐,將那些受害人描述成領主騎士。
每次我一講故事,他們就乖乖坐好,我就能安靜一會兒。
到了晚上,他們有些人怕黑,一到夜裡就會哭,一個人哭,所有人跟著哭。
我不得不把我的床搬到他們的屋舍內,後來,每到冬天,我的床上擠滿了孩子。
為了讓他們不要吵鬧,我和修道院院長提議,讓他們給父母寫信。
每年,他們都有一次機會,給父母寫信,不識字不要緊,我會代筆。
不過這些信大部分時候,都被丟進了火爐。
他們總是問我,什麼時候能回家啊?
我說,快了快了,到時候我駕著馬車,走街串巷,翻山越嶺,把你們一個一個地都送回家。
他們從來都回不了家,這是在我進入這座修道院的第二年知道的事。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瞎子,我偽裝得太好了,可我恨不得自己真是瞎子。
你知道嗎?千河谷人很特殊,他們的祖先是血族十二親王中血杯親王的直屬血奴。
他們的身體裡流淌著特殊的血脈,千百年來未曾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