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山民的話,安塞爾仍舊不得不繼續糾正:「鑿大壩的是聖座城裡的教皇,咱們千河谷有自己的教皇,這些羊毛就是教皇冕下買來的。」
「所以說,還得是自己人啊。」一個快四十歲的老山民喝了一口自家釀的松子酒,紅著臉道,「你看看,別的地方的教皇鑿了大壩,拿水淹咱們,咱們自己人的教皇給咱們買來羊毛掙錢。」
「是啊。」
「嘛時候把聖座城的教皇趕下來,讓霍恩冕下當大教皇,讓墨莉雅提殿下當二教皇。」
「安塞爾修士,你能不能給,給聖孫冕下寫一封信,讓他去教訓一下碎石原人,叫他們把道路封鎖給開開。」
「是啊,是啊。」幾個山民跟著應和起來,「只要冕下一聲令下,我們自帶武器和弓箭,不要報酬,包食宿就行。」
對於這些山民來說,和他們說什麼碎石原的重要地理位置,說什麼先前碎石原貴族的武力入侵,他們都不在意。
畢竟那麼遙遠,那是大人物身上的事。
可隨著安塞爾帶來羊毛,情況就變了,以山民們直觀的感受,就是碎石原人攔著他們賺錢。
大洪水死多少人無所謂,反正又淹不到他們,可就因為這些該死的碎石原貴族,他們是真的少賺了10第納爾啊。
以山民們為了搶一條小溪丶一個野蜂窩都能打出狗腦子的暴烈性格,拿起武器來暴力爭取自己的利益太常見了。
何況這是一個每月10第納爾的財源,這已經夠到山民們動手殺人
的數目了。
「各位先放心,我多申請了1擔羊毛,雖說沒法解決所有問題,但起碼保證接下來一週內現有的人還有3天15第納爾的收入。」安塞爾雙手虛壓,示意他們安靜。
知道了一擔羊毛能換多少第納爾後,這些山民都知道這是多珍貴的玩意兒。
在資源緊缺的他們看來,想要增加足足一擔的羊毛,其後必定經過了一番激烈的爭鬥。
畢竟羊毛大家都想要,憑什麼就給你呢?
「這不會太為難您吧?」一名山民關心道。
「要不然我們把隔壁莊園打下來,把他們的羊毛搶……」
「不行。」下意識大喝一聲,安塞爾趕緊制止。
不過喊完,他就有些後悔,畢竟這些山民性情暴烈,要是拂了他們的面子,一下子鬧起來又是一樁麻煩事。
可出乎安塞爾意料的是,這些粗暴的山民被喝止後並沒有發怒,反而是有些委屈地嘀咕道:「不行就不行,吼那麼大聲做什麼……」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包括鐮刀兄弟會以及羊毛事件後,山民們已經逐漸開始接納這位外鄉來的修士。
雖說從權威上來講,還不如莊頭漢德森,可與先前相比,他們已經把安塞爾,甚至是安塞爾身後的郎桑德郡教廷看作是半個「自己人」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安塞爾為他們忙上忙下這麼久,受了這麼多天的委屈,他們都看在眼裡。
「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安塞爾扶著主講臺,「既然咱們已經有30戶了,那就正式把咱們的這個小型兄弟會給成立下來吧,你們說叫什麼名字?
拉洛爾,從你哪兒……誒,拉洛爾呢?」
「沒見他來啊。」一個山民回道。
安塞爾皺起了眉頭,作為第一個加入鐮刀兄弟會的,這位拉洛爾向來積極,今天這個重要的場合,他居然不見了?
暫時將疑惑拋之腦後,安塞爾朝著剩餘的人問道:「那你們說叫什麼好?」
「帝國無敵聖呢絨兄弟會!」
「安塞爾兄弟會!」
「打到聖座城幹翻狗教皇兄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