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芒德郡和卡夏郡的改革
鉛灰色的雲層板結在一起,陰沉沉地低空飛行。
琥珀般的陽光懶洋洋地落在帕拉河的河面上,甚至沒有反射出粼粼的波光。
烏鵲低低地掠過麥田,時不時落下秋暮島暗黃色的麥田中尋找著遺落的麥粒,隨後被手持彈弓的獸化人們腦洞大開。
從新生橋到聖械廷的砂漿道路上,來來往往的馬車載著四面八方向聖械廷彙集的各地流民。
當他們站在帕拉河舊橋張望時,總能看見官邸廣場上那座高大的建築,被當地人稱之為「教皇宮」的聖座大廈。
正所謂教皇在哪裡,教皇宮就在哪裡。
雖然外面的人稱呼霍恩為牧首,將他與墨莉雅提並列,可在聖械廷人眼中,天無二日,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太陽,那就是聖孫子教皇冕下!
一片紅楓葉不知從何處吹起,在蕭索的秋風中滑翔著,輕巧地透過了只開了一條縫的窗戶,飛入了這尋常人進入不得的雄鹿室,精準地落在霍恩的膝蓋上。
伸出手,霍恩拿起了這片燃火般通紅的楓葉,忽然間有些恍惚。
眨眼間就是10月中旬了,去年的這個時候就好像還在去年一樣。
自從7月份返回聖械廷以來,三個多月的時間就像流水一般過去。
他本來還想著趁這幾個月將自己的呼吸法提升到三段的,結果還被洪水一般的政務所淹沒。
「冕下,冕下?」來報告的僧侶小聲提醒著,「真理報這次的刊登您有什麼指示嗎?」
霍恩這才如夢初醒,將楓葉夾在了書本中:「沒有,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繼續說。」
馬德蘭跑去主持南芒德郡的永租權改革了,那麼真理庭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霍恩的手上。
得到霍恩肯定後,那名僧侶才接著報告:「安塞爾和布萊森算是例子之一,卡夏郡那邊有位叫富歇的助理僧侶居然被咱們的巡遊修士打壓,也完成了百戶區化……」
雖然安塞爾和布萊森在阿德里安莊園鬥智鬥勇,什麼雨夜取藥,什麼真心換真心,最後甚至以必死的決心,逼得領著山民們保衛教堂了。
可到了霍恩這邊,只是數十個值得嘉獎的修士之一。
有比安塞爾更驚險的,比如調動山民搶救山洪的修士們,有比安塞爾手段更高明的,比如那位引動莊頭鬥騎士的富歇修士。
在布萊森眼裡,安塞爾修士做得非常好了,可在成百上千埋頭在鄉間幹活,做著一樣事情的修士之中——
安塞爾的經歷和手段只能算是中上一檔。
「真理報的話,這段時間可以多留一點版面給南芒德郡的新聞。」霍恩敲了敲桌子,「富歇修士的經歷很有傳奇感,可以單獨寫一篇,至於其餘的就融在一起吧。」
「是,冕下。」
「你就寫一個『憲法有力度,永租有溫度,虔誠有態度,愛一戶小家更愛百戶大家』的稿子出來,速度快點。」
「是,冕下。」
真理庭的次席神甫與霍恩握手行禮後,就提著紅漆手提箱離開了房間。
他剛走,早已等候多時的波訥德就在佩蒂埃的引導下,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
這間辦公室分為裡外兩間,外間的小型書房坐著四位樞密僧侶,以佩蒂埃為主,主要決定誰能來見霍恩和接見的順序。
本來這個活是由阿爾芒來乾的,但霍恩特地把阿爾芒放到卡夏郡去主持百戶區改革了,所以這活就落到了佩蒂埃手上。
相比於逼仄擁擠的外間,雖然霍恩的辦公室只有他和負責安保的拉費爾兩人,但卻比外間寬敞得多。
「好久不見了,波訥德修士,你終於是荒野迴歸了。」霍恩笑著說道,「感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