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納多:嗨嗨嗨,來了嗷。
「阿嚏!」
萊昂納多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從另一名大學生身上扯下一條毛毯,披在了肩上。
「到底是誰在咒我?」用手帕擦去鼻涕,萊昂納多抬頭看著碧藍的天空和孤懸的暖陽,忍不住低聲呢喃道。
「畢竟算是山中,而且湖上風大,是這樣的。」站在渡船船頭,由聖械廷市政廳派出的嚮導笑呵呵地對著萊昂納多說道。
另一邊的西爾瓦尼克則是不屑地裹緊了毛毯:「要不然怎麼說是山中蠻荒之地呢。」
「小點聲。」塞尼厄斯學院長右腳不著聲色地踢了一下西爾瓦尼克的腳踝,這才讓這位怨天尤人的學者住嘴。
這位嚮導不知道是真的沒聽到,還是假裝的,只是扶著船舷朝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港口張望。
自從先前得到拉金家族大小姐的信件,他們就一路從黎明島,穿過了仙石甸,耗時兩個月才趕到聖械廷。
倒不是他們磨蹭,而是行李人員眾多,不得不走走停停,用時一個月才在9月抵達了飛流堡,也就是現在千河谷君主國首都夏綠城。
隨後又因為舟車勞頓和水土不服導致好幾個人得了疫病,不得不隔離,最後磨蹭到10月才堪堪上路。
聖械廷方面倒是相當歡迎,派出了嚮導提前到貞德堡迎接,由於他們行李眾多,乾脆讓他們坐上了渡船,而沒有從擁擠的新生橋進入。
隨著入冬,更多的流民和商人從四面八方湧來,新生橋上滿是老老少少的人群,他們駕駛著馬車,騎著驢騾,辱罵聲和推搡驚叫聲不斷迴盪。
橋頭還有一個專門的檢查站,由圓木拒馬丶鐵鏈和座水泥屋子組成的半圓形小廣場。
駕駛著車輛的就從左側進入碼頭小鎮,而衣衫不整的流民們則被集體引導去了右側。
「那邊在做什麼?」萊昂納多指著新生橋前大片木屋帳篷和明顯用柵欄圍起來的區域。
「哦,那個是洗禮儀式的淨化營。」看著萊昂納多疑惑的眼神,嚮導解釋道,「入島的流民們都必須先用熱水和藥劑重新洗禮,剃短鬍鬚和頭髮,並在大營中居住七天,以示重獲新生。」
「該不會是要強行改信聖道派吧?」西爾瓦尼克所在船艙裡問道。
嚮導馬上搖頭:「並非改信,只是用這種方式來消除蝨子,聖械廷是一座潔淨的城市,我們不希望看到有床蝨蔓延。」
西爾瓦尼克悶哼一聲,顯然是沒有完全相信嚮導的話。
那嚮導則笑著對萊昂納多解釋道:「除此以外,他們還要進行人口登記,如果有特殊技能的話,會有專人介紹工作。」
萊昂納多看看那些扶老攜幼走入淨化營的流民和獸化人們,再看看遠處越來越近的碼頭,心中居然升起了幾分期待。
在投票前往聖械廷的第二天,萊昂納多就有些後悔。
要知道,在聽說聖械廷弄出了類似永動機的機械的時候,他恨不得直接飛到聖械廷去。
可熱情過去,理智就回歸了大腦。
要知道,使用永動機這個藉口,誘騙他去畫畫的事不止一次兩次。
尤其這還是個地處偏遠的小城鎮,除了臨近黑蛇灣而具有豐沛的鍊金資源外,他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優勢,能夠研究出永動機。
不過在一番心理鬥爭後,他還是跟著大隊伍來到了聖械廷。
萬一呢?那位拉金家的大小姐可不是隨口胡謅的主。
很快,在與嚮導的閒聊中,遠處的降臨碼頭便越來越近,伴隨而來的,還有不間斷的帆布拍打聲丶牲畜嘶叫聲丶商人們的尖銳談判聲丶工頭們指揮勞工的粗野吼聲……
原先還閒坐在船艙內的眾多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