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步!」
夜空中傳來了幾聲零星的銃響,洛朗眼睛看著地面,但他知道,聖銃手沒來得及集結。
由於馬匪們衝擊的是後側中段,是長槍手駐地,所以頂在最前面的是長槍手。
至於聖銃手距離較遠,事發突然又是黑夜,目前還沒來得及列陣。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沒在宿營地,所以地形狹窄,只能如長蛇一字紮營,導致首尾不能相顧。
洛朗低頭看著地面震動的石子,那是馬蹄敲擊地面的具象化。
但他預計這些馬匪是沒有膽子直接衝擊槍陣的,那是最強的騎士們才敢做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十步距離的時候,如潮水湧來的馬匪們就大聲呼嘯著,朝著右側迴旋而去。
這些黑衣士兵們則如海邊的石雕一般,任憑海浪來去,立在原地沒一點動作。
格魯什皺起了眉毛,身旁的德福特則赤著雙眼,狂吼道:「再來!」
馬蹄如雷聲,二百名騎兵再次迴旋,依舊是險之又險地從步兵陣前掠過,可黑衣士兵們仍然不為所動。
箭雨只是射倒了寥寥幾人,他們卻有不少因為馬匹失控被長槍刺穿了脖子。
格魯什皺起眉毛,他看到道路的兩側,正有熊熊燃燒的火把長龍湧來。
「怎麼辦?要不退回去?」
「退什麼,這麼好的機會。」德福特咬著牙,「我帶著劍甲兵上,你去牽制他們的援軍。」
「好。」格魯什答應下來,帶著幾十號馬匪就朝著趕過來的其他軍隊衝去。
這一次一百多名馬匪沒有再次迴旋,而是下了馬。
前排三十多個胸甲的馬匪,扛著戰斧和大劍,獰笑著朝那槍陣衝了過去。
「第三長槍師……」
「第四長槍師……」
「跑步衝擊!」
兩名師隊長同時怒吼道。
「聖父在上!」一百名長槍手爆發出整齊的怒吼聲,邁開步子,反向朝著那些馬匪衝去。
這下可把獰笑的土匪們整不會了,你們這是啥造型啊?
還沒等土匪們想明白,中間二十來步便在雙向奔赴中快速耗盡。
兵器與盔甲的撞擊聲接連響起,巨大的聲浪在以撞擊點為中心擴散開。
長槍帶著勁風,刺入一具具身體之中,刁鑽地沿著盔甲的邊緣滑入喉嚨與腋下。
殘肢與斷刃齊飛,血水共火光一色,喉管丶胸腹丶四肢,時不時就噴出一股血霧。
血色的溪流在牛皮靴底流淌起來,漂浮著血塊和內臟。
土匪們驚恐地看著身前的同伴一個個倒下,兩排長槍如同機械般來回往復地刺出,卻每一次都能精準地殺傷一個敵人。
「不對勁啊,好多披甲軍士!」擠過洶湧的人潮,德福特的親信扶著頭盔,「咱們傷亡有點大,要不跑吧。」
德福特面色鐵青,他是怎麼都想不到這些長槍手敢於反衝鋒,瞬間就把土匪們的勢頭打沒了。
馬匪打仗向來講究一個兵形勢,主要體現在勢頭好就打,勢頭不好就撤。
這波長槍衝鋒,直接把德福特他們的勢頭給衝崩了。
在進入崩撤賣溜環節後,作為老玩家的德福特立刻意識到,最要緊的是別讓自己成為被賣的那個。
「跑什麼?我們一跑,他們一衝,哪裡逃得出去。」德福特咬牙,「發響箭,讓格魯什來救咱們。」
「砰砰砰!」
在爆豆一般的銃響中,大規模空氣的流動讓上百人的陣列都掀起一股狂風。
火把被狂風搖動,數十枚比指甲蓋還大的鉛子撞在了格魯什率領的馬匪們的側翼。
與鐵砂石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