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那250也不夠500啊
當下午的陽光照在脊背上的時候,格羅西恩才終於踏上貞德堡的土地。
踏過菜販組成的早市,踩在坑坑窪窪的泥路上,他莫名地有些感慨。
在讀到那封宣戰書的時候,格羅西恩是相當興奮地大聲嚷嚷著「伊貝騎士的末日到了。」
可應聲卻寥寥,不像秋暮島上的鄉民,他們對教皇國其他子民是一個集體的概念仍然沒有認知。
儘管霍恩在虔誠特區搞得聲勢浩大,幾乎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鄉民們對霍恩感激嗎?感激。
鄉民們願意為所謂的信仰而戰嗎?不願意。
我感激不等於我願意。
畢竟貞德堡政權到如今才建立不到半年,不管是公信力還是集體意識都沒有形成。
拜聖父會的信仰還沒有傳播開,來自騎士和教會的餘毒仍存在於他們的腦中。
換句話說,他們並非為同胞為教皇國而戰,他們只是為了自己的「新領主」教皇霍恩而戰。
這一點與老黑帽軍近衛軍截然不同。
八名青壯怯生生地看著眼前乾淨的街道和不遠處豎立的鐘樓。
他們可能這輩子都未曾離開村莊,可現在他們卻要跟著軍團上前線了。
「前面就是工兵登記點了。」格羅西恩轉過身,看著這些青壯,「要反悔還能走。」
儘管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恐懼,可他們還是堅定地搖頭。
「我們現在可是修士了,修士可不能臨陣脫逃啊。」
鄉民們只是因為見識淺所以顯得愚笨,他們對身邊的一些緊要的事情其實門清。
很多騎士都沒想明白,他能擁有莊園,不是因為他生來高貴,而是因為他證明了自己能保住莊園。
可鄉民們卻一直都明白,約克夏犬抓不住老鼠就要宰了吃肉了。
武裝農之所以可以享受諸多特權,不就是因為他們可以打仗嗎?
如果霍恩不徵召他們參軍,他們反倒要懷疑教皇會不會在收割前,把剛分的田收回去給參戰的戰爭修士?
等巡遊修士帶來訊息,霍恩真的召集他們時,儘管只是去挖土和運糧,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領著青年們到集結點,格羅西恩和馬德蘭大主教打了聲招呼,便朝著聖座銀行走去。
這次他除了送這些青年農夫來運糧外,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提款。
在廢除了公簿制度後,格羅西恩和表哥帕拉克一起弄了個兩畝的小魚塘。
在這兩畝魚塘裡,他養了800尾鏡鯉,活了600尾,被近衛軍團給買下給新兵開葷了,賣了620第納爾。
扣除挖塘和人工等成本,兩人還能均分賺上262第納爾。
那可是相當於兩個金鎊,普通農民幹一年才差不多這個收入。
他們只用三個月就掙到了。
和軍團文書站在聖座銀行的面前,格羅西恩小腿肚子有些打顫。
這座銀行通體由純白大理石搭建,七根艾爾尼亞式的廊柱上,雕刻著七名聖人。
聖人們面容嚴肅,監督般逼視在場的所有人。
聖座銀行的前身,其實就是教皇在各地的代理人,負責幫他打理產業和做金融投資。
這些代理人和本地富有的修道院聯合起來之後,就形成了兼有匯兌丶典當和放貸功能的銀行。
聖座銀行原先只向市民和貴族開放,如格羅西恩這種泥腿子,還沒靠近,就要被僱來的地痞混混亂棍趕走了。
「別怕。」似乎是看出格羅西恩的恐懼,軍團文書抓起他的手臂,「都是人人平等的時代了,怕什麼,你也是同修士。」
格羅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