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幾名騎士喊道,「盡力拖慢對方的速度,為大方陣留足變陣的時間!」
「遵命,閣下!」
…………
煙霧從身側飄過,捲起的風裹著煙塵形成了淡黑色的雲卷,十個軍團組成的戰陣,以全速快步向前移動。
手持翎槍,身穿胸甲,師隊長們大步地前後奔跑,扯著沙啞的喉嚨,不斷地在踏步聲中吹哨和大聲叫喊,調整隊形和速度。
剛剛的快速行軍以及和瑪麗卡女伯爵的先鋒戰,多少打亂了一些救世軍的佇列。
行在戰陣的最前列,霍恩遙遙地注視著眼前的教會軍混亂的軍陣,慘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走神。
吹散煙霧的風,撲在霍恩的臉上,與周遭炎熱的空氣不同,居然還帶著一絲絲清涼的感覺。
這不免讓霍恩對這道吹風法術的原理產生了疑惑,難不成他們是產生空氣,而非推動空氣嗎?
騎在花馬葡萄的背上跟著戰陣緩緩向前,霍恩輕輕撫摸它的鬃毛,沉重的鐵手套覆蓋在手背上,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動作的輕柔。
霍恩二段呼吸法大圓滿的境界,佩戴這樣的一副沉重鐵手套不算是太難的問題。
「冕下,還是回去吧?」擎著盾牌,滿頭大汗的杜瓦隆站在霍恩的身邊,將盾牌高高舉起。
圍繞著霍恩的戰陣,侍從騎士們正在拼命遊走,箭矢在天空中亂飛,落在頭盔和甲冑上放出叮叮噹噹的脆響。
時不時地便能聽到一陣凌亂的銃響,下一秒就是幾個靠得過近的騎士從馬上墜落。
儘管侍從騎士們離得挺遠,這要是哪裡飛來一支流矢,把霍恩擊中了那可不得了啊。
「怕什麼?該自己親自做的就得親自做,不能假他人之手。」霍恩放下了瞭望鏡,淡淡地說道。
不過看看周圍人那緊張兮兮的眼神,他還是輕嘆了一聲,拽住了韁繩,身邊的軍團流水般從兩側行過。
「後面兩個軍團跟上了嗎?」勒住了戰馬,霍恩扭頭對著一旁的杜瓦隆問道。
由於軍團是整體向右旋轉,所以最外圍的兩個新兵近衛軍團還是掉隊了。
為了防止敕令連對這個薄弱處發起側擊,霍恩臨時調整了隊形。
目前草地上行進的十個軍團五千餘人中,最前方的兩個軍團正是向來作為預備隊的近衛軍團。
「跟上了,目前作為預備隊留在最後。」杜瓦隆和傳令兵確認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隊形都調整好了嗎?」
「都調整好了。」傑什卡露出黑黃色的大牙,「只等您一聲令下。」
看著視野中愈發清晰的教會軍隊,霍恩的臉上終於繃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脫離了陣地主動斜擊,儘管這是他被動留下誘餌的結果,但效果好得有些出奇。
霍恩從本陣出發,看似跑了三四百米,但如果把整個戰陣看作一個整體的話,移動得並不遠。
一個加拉爾橫陣在完全展開並給銃手留足機動空間的情況下,戰寬大概在90到100米。
霍恩的鑽石陣形第一線有足足四個加拉爾橫陣,在其第二線的兩側還有加拉爾橫陣。
所以帶上每個橫陣之間的機動空間,戰陣展開時的戰寬都有500到600米,轉成行軍佇列後還是有400多米的戰寬。
霍恩看似跑了很遠,可從橫向來看只移動了一個身位,外加轉了半個圈。
對面的教會軍的步兵大方陣列數遠超霍恩,所以哪怕是一個大方陣的戰寬不過在50到60米。
加之他們是品字形犬牙交錯的排列,所以以霍恩兩倍的兵力,12個大方陣的戰寬只有300到4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