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人用苦難換來的。
我們早一天出發,就能早一天救他們出苦難,你們難道想要我們的信民兄弟仍在痛苦中沉淪嗎?」
聲音在會議室中迴盪著,霍恩青澀的嗓音居然夾帶了幾分聖父的威嚴。
「不要逃避,牢記初心!好好想想,咱們為何會在這裡吧!」
在短暫的安靜後,薩奇斯元老率先站起身,大聲道:「我支援出戰!」
「凡是教皇冕下的決定,我都支援。」
「贊同!」
「我同意!冕下,有德啊!」
在亂糟糟地表態中,霍恩將右手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消散了除他之外的所有聲音:
「那麼出征的日期,就定為後天,也就是,2月16日。」
在會議結束的當天晚上,半圓劇場內人滿為患。
布呂訥擁擠在人群中,在無數雙小腿和膝蓋間,逆著人流,向著預定的座位緩緩走去。
從耳邊的歡呼來看,教皇冕下的演說已經開始了。
但元老們的水平註定了他們無法維持好秩序,使得布呂訥這一小批人到現在都還沒能到達預定的位置。
根據下午下發的通知,每個十戶都要派出三到五人到現場來參加。
這一般都是派有威望的成年的一家之主來充當民意代表。
布呂訥沒有家人,但作為一名戰爭修士,他還是被選為民意代表之一。
至於教皇冕下要宣佈的事情,作為戰爭修士,布呂訥所在軍團的隨軍牧師早有暗示。
大抵,是要開戰了。
「……看看吧,種麥的人只能吃麥糠,織布的人沒有衣裳,泥瓦工住的是草房,當奶媽的卻要賣兒郎!」
「我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啊!」
終於坐在了火山灰石座位上,布呂訥抬起頭,看向半圓形舞臺中央的霍恩。
今天的霍恩沒有穿他那套教皇聖衣,而是換上聖鑄部製衣工坊給霍恩定製的戰團長禮服。
那是一件更加貼身和熨燙整齊的長款外套,肩膀上則縫著一個短披風到腿彎處。
披風上繡著一個赤紅金邊的太陽,代表著天無二日,國無二聖,教廷只有一個太陽,那就是教皇霍恩。
至於紅衣主教們同樣得到了形似軍服的大主教禮服,後面繡著一個巨大的花體法蘭文單詞「虔誠」。
至於那些軍團長一級的軍官,軍禮服與主教禮服類似,只是縫在肩膀的披風后,繡著的是「忠誠」。
此刻霍恩站在高臺的講桌後,隨著他的演講,劇場旁豎起的火把上的火焰都在震動著。
他的聲音透過劇場特殊的音道設計和埋在臺階邊的青銅甕,準確地傳遞到每個人的耳邊。
他的幾乎每一次停頓,都是幾乎停不下來的掌聲與叫好聲。
「……人類都是亞當夏娃之子,無論姓氏國別如何,從肉體論出自同一個祖先,從靈魂論,都是出自聖父之手!
為什麼上古之世,人類安居樂業,為何後來卻有如此多苦難與紛擾?
不過是惡魔出於火獄,來到安樂鄉,欺騙世人,誘惑世人。
世人總把教士與貴族當作代父牧民者,可從未想過,從一開始的安樂鄉中人類就是人類,人人都是平等的。
儘管有主教和國王,可他們仍舊會尊重平民,不會壓迫他們,主教和國王都是從平民中推選的。
那麼如今咱們師承贖買的主教和父子傳遞的國王是從何而來呢?
他們心懷邪惡,他們不從天國來,初始之人類內心本善,他們不從人間來,那便只能是從火獄中而來!
既然是從火獄中來,他們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那就是魔鬼與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