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德烈鬥了幾句嘴,弗採娃看到一身藍衣的瓦倫泰勒扶著馬車走來,才趕緊迎了上去。
「太上教皇那邊傳來訊息,說路德維克的事情還在討論中,他們和卡夏郡的修道院聯絡了多次,一直沒有結果。」
瓦倫泰勒沒有安德烈那麼促狹,他溫和地摸著弗採娃的腦袋:「冕下還說,希望我們這段時間,把主要注意力都放在民事上。
避免和槍騎隊發生正面衝突,而是向流民群體傳教和提供保障,盡力取代教會失能的基層組織。」
一邊朝著營地內行走,瓦倫泰勒一邊和弗採娃說著話,將這些珍貴的物資運入營地內。
傑什卡對於霍塔姆郡的判斷沒有錯,聖孫義軍沒有對抗敕令連的實力,只能暫避鋒芒,蟄伏靜待時機。
如果放在以前,聖孫義軍肯定是沒法蟄伏的,因為總有人來圍剿,而且糧食也不夠。
但在得到境外勢力霍某的資助後,他們才有了蟄伏的底氣。
至於輪換的軍官,則是因為朱爾丹在訓練中不小心摔斷了腿,需要送來一名新的總教官。
「沒必要找新的總教官。」安德烈拍拍胸口,「我當總教官不就是了。」
「你?」
弗採娃向來是嚴肅正經的性格,自然是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就追著車隊而去。
「下午好,弗採娃小姐。」
「下午好啊,洛朗。」
「聖父保佑你,弗採娃小姐。」
「也保佑你,老皮埃爾。」
這一路走來,弗採娃頻頻與人點頭示意,不僅僅是平民向她打招呼,那些軍官同樣在向他打招呼。
這可是聖孫霍恩的教女,能隨意進出聖孫臥室書房的存在,還有著三個分別掌管守夜人丶契卡與憲兵的好友。
哪怕是朱爾丹,看到了弗採娃都是笑臉相待。
資助聖孫義軍的不僅僅只有弗採娃,還有幾個黑帽軍的軍官丶殘疾的老兵以及拜聖父會的僧侶。
以比較靠譜的朱爾丹為首,洛朗丶勒菲等新軍官都被送到了這裡刷資歷。
弗採娃和瓦倫泰勒等一行人走了沒幾步,就能看到洛朗和勒菲正在訓練新兵。
不過由於聖眷者的限制,他們目前只能訓練最基本的長槍丶佇列和紀律。
在山谷中迴盪的口號聲中,數十名手持木槍的青年以勉強整齊的速度端著大槍向前。
「衝刺,衝!」跟隨軍隊跑步前進的勒菲一聲令下,全軍從常步轉為衝鋒步,端著大槍朝校場盡頭的靶子衝去。
路過這些齊步奔跑計程車兵,安德烈都一時噤聲,半晌才開口道:「你的那位教父真的是一個天才。」
安德烈說這話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
他出生於法蘭的軍士世家,其姑父就是一名僱傭騎士,他十二三歲就跟著姑父在戰場上混。
在安德烈眼裡,這些軍官吹噓的什麼整齊的步伐丶堅定的意志都是狗屁。
想要這些東西,他有上百種方法去達成。
真正有價值的,是霍恩與傑什卡等人根據自身經驗,把所有軍事知識總結歸納出來的條令。
這是一個標準化的操典,哪怕是個傻瓜,都能按部就班地訓練成為一名好士兵。
而且所有人都是一個模板練出來的,用的同一套指揮體系和口令,怎麼跑,跑到什麼位置都有具體的指標。
這要是在戰場上指揮起來,安德烈只能說絲滑無比。
「最近的附近地巡邏隊多嗎?」
「巡邏隊少了,槍騎隊從這附近路過了幾次,但沒有發現咱們。」負責崗哨的哨兵壓低了嗓門,「不過我們今天早上才發現了一個貴族的間諜,他試圖摸進來,被咱們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