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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攢了整整一個月

完全按照《聖典》上的動作來練習。

如何握長槍,如何刺擊,如何發力,如何使用呼吸法,如何把呼吸法應用到抵抗騎士的衝擊。

布呂訥如同木偶一樣,每次只做一個動作,每天都是至少上百次的刺擊和單兵槍術練習。

期間最可怕的,就是環島拉練,他們要端著長槍,穿著胸甲和簷帽盔,揹著物資,在泥濘的秋暮島上走一整圈。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盔甲好像不是那麼好看了。

前後四十天的軍事訓練後,布呂訥早已不知道該如何像以前那樣縮著脖子走路了。

不僅僅是布呂訥,他身邊的所有戰爭修士,都有了不小的變化。

他們的臉色不再是病態的蠟黃或灰白色,而是偏正常的白色帶著點肉色。

從精氣神上來說,都不再是先前盲目呆滯,而是透著幾分他們年紀該有的靈活。

這種改變自然不是一天之內完成的,而是不斷累積,拜聖父教士隨軍牧師不斷宣講吓的結果。

量變產生質變的關鍵點,大概則是三天一次的訴苦會。

腳步踏在含著碎冰的泥地,明明是棕黃色的泥土,卻發出樹枝斷裂般的咔吱咔吱聲。

布呂訥小腿肚子上的肌肉,與麻布綁腿緊緊貼合在一起,讓他還能邁出步伐。

一邊走著,布呂訥再一次走神,每次訴苦會,隨軍牧師們都會找一個人上臺,鼓勵他簡單講述自己的故事。

剛開始那幾次,每次訴苦會都要哭倒一大片,布呂訥看到喬納爾哭了好幾次,卻死不承認。

布呂訥哭不出來,他也挺苦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哭不出來。

同旅的夥伴打趣他說,可能是因為他的淚水都在肚子裡流。

耳邊整齊的腳步聲讓布呂訥從走神中甦醒,他抬起頭,左側的湖泊與右側的山麓都在陽光下散發著白雪的顏色。

再向前看,密密麻麻如林的長槍,盔甲和盔甲之間發出「鏘鏘」的碰撞聲。

低下腦袋,布呂訥再一次調整自己和前排人的距離。

當他看到腳邊繡著金邊的鋸齒冬草的時候,他忍不住想起了霍恩。

這段時間,霍恩總是待在軍營中,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和他們這些最底層計程車兵一起生活。

據冕下自己說,他們不是士兵,是戰爭修士,軍營就是修道院,所以他其實居住在修道院中。

非常合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教皇冕下並不是一個特別嚴肅的人,他和帕斯里克主教經常會粗俗地互罵和開玩笑

冕下常常會和他們一起吃飯,他們吃什麼,冕下就吃什麼。

吃完飯後,冕下就會靠在籬笆邊上,跟他們講教會笑話還有好多好多神奇的小故事。

冕下講得繪聲繪色,比他們乾巴巴的笑話講述要有趣得多。

這樣的大人物和他們同吃同住,這種姿態確實得到了很多戰爭修士的崇拜。

有什麼軍官無故無原因毆打虐待戰爭修士,戰爭修士們往往會直接找冕下告狀,冕下基本都能主持正義。

要是坐實了,軍官不僅得關小黑屋,還要反罰,甚至剝奪軍銜或軍職。

可別以為聖孫就心軟了,站錯了走錯了,冕下會親自拿起木棍給犯錯的新兵狠狠灌注虔誠。

偶爾,他們還會有娛樂活動,每五六天都會放半天小假,讓他們在營地內踢球或在附近踏青掏兔子。

每隔兩週放一次大假,給他們一天時間回家探親,或者可以攢著留到月底一起用。

「嗚嗚——嗚——」

渾厚的號角聲從前隊響起,打斷了布呂訥的回憶與思考,但他腳下的步伐卻絲毫不停。

沒有聽到命令,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