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遮雲
從公爵城堡歸來,夜色下,馬德蘭和讓娜並沒有各自去睡下,而是低聲地討論著。
「你也感覺公爵的反應不對勁嗎?」
「是啊。」馬德蘭皺著眉,「他一點都不憤怒的嗎?怎麼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還問我們有沒有。」
馬德蘭他們交給公爵的自然是抄寫的副本,無名僧侶儲存下的遺物和從藍血修道院裡找到的證物都還放在讓娜的箱子裡。
「這任命也不對。」讓娜騎在馬上,好看的眉毛緊蹙在一起,「他怎麼把布林維爾夫任命為他在營地的代理人,公爵不知道我們囚禁和刑罰過他嗎?」
「或許是覺得他在咱們營地待得時間比較長,所以瞭解情況吧?」
帶著疑惑,從營門走回曾經的教皇宮,剛到附近,讓娜一眼便看見有人在門前拉拉扯扯。
甚至幾個獸化人的瓦蘭吉衛士正在與幾個流民推搡著。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布林維爾夫主教,他一襲白衣,正扯著吉爾絲小姑娘的圍裙,臉上肆意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你們在幹什麼?」讓娜當即怒喝道。
見到讓娜等人飛速上前,布林維爾夫放開了吉爾絲,向後退到了兩名護衛的身後。
讓娜認識那兩名護衛,他們不正是先前被她驅逐出營地的流民嗎?
讓娜的心裡頓時沉重了幾分。
「布林維爾夫主教,這是在幹什麼?」馬德蘭上前一步問道。
「我幹什麼?我倒要問問你們要幹什麼?」布林維爾夫惡狠狠地盯著讓娜他們,「你們為什麼把真正的證據藏著掖著?」
「這只是必要的保護證據的措施。」
「我看,你們是想把公爵和貞德堡出賣給帝國吧?」
先前布林維爾夫可是被折磨慘了,如今成了公爵在流民營地的聯絡人,自然要報復回來。
「我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得說,我們與公爵的合作的意願非常真誠,但這並不意味著您可以隨意誣陷我們。」
讓娜直勾勾地盯著布林維爾夫的眼睛。
她早就想到有這一天,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與讓娜對視了快半分鐘的時間,布林維爾夫才終於鬆了口。
「好吧,那我退一步。」
布林維爾夫勉為其難地瞟了一眼讓娜身邊的吉爾絲,「但我這個主教,居然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要不把你身邊那個侍女給我吧。」
「不行。」讓娜一看便看出布林維爾夫的用意,她直接攔在吉爾絲面前,「一切都得按教皇冕下的規矩來。您要侍女,我可以給您安排,但並不一定就是吉爾絲。」
「笑話,我又不是你們營地的人,憑什麼要守你們營地的規矩。」布林維爾夫怒罵道,「伱們又是藏證據,又是不讓我接觸你們的身邊人,我真的懷疑你們到底有沒有合作的想法。」
此時已經漸漸有看熱鬧的流民們走了出來,議論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自從霍恩帶著一大批高層走後,流民營地內頗有些權力真空的感覺。
甚至一些「元老們」開始重新聯絡原先的屬下,百戶長無法維持秩序,治安比之前亂了不少。
「聖女大人,要不……」
「讓娜閣下,主教畢竟是公爵的代理人啊。」
「冕下不在,公爵不好惹啊。」
圍著讓娜的人群中,傳出流民們猶豫的聲音,但當讓娜憤怒的眼神掃過時,那些聲音馬上又消失了。
「讓娜姐姐。」吉爾絲扯了扯讓娜的衣襬,她勉強擺出了笑容,「要不然我就去他那兒吧,我忍一下就好了。」
「不行,有你一個就有更多的人。」讓娜將站起重重頓在地面上,「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