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福斯愣住了。
米扎姆抽出了一張紙,在上面快速書寫起草稿:「我們賢明而英勇的公爵,本該能快速擊敗敵軍,無奈敵軍在公爵身邊埋伏了一位短毛間諜。
這個間諜就是騎士長德羅爾特,德羅爾特將公爵一縷彎彎曲曲的毛偷偷送給了魔孫霍恩,魔孫霍恩用巫毒娃娃之術咒死了公爵。
如果不是德羅爾特,公爵怎麼會死?
騎士們群龍無首,卻還是英勇迎敵,先是被魔鬼之風吹到了河裡,又在河裡與幽靈搏鬥。
眼看就要被殺死,我們率軍趕到,短毛恐懼,提前節節敗退,一路退到了野蛛林,死傷慘重,不得不丟下德羅爾特逃跑。
經過我們調查,德羅爾特的真實身份是魔孫霍恩的叔叔,魔孫霍恩的副手,第二天魔皇塞加爾·霍斯·加拉爾,就算是魔孫霍恩,每天都還要給他跪地行禮……」
「等等等等,我有幾個問題。」巴尼福斯捂著額頭。
停住筆,米扎姆抬起頭:「您請說。」
「咱們為什麼要給公爵洗白身份?現在藍血事件已經爆出來了,把他打成活該消解小民憤怒不更好嗎?
其次,為什麼要彎彎曲曲的毛?這有什麼用意嗎?
最後,那個塞加爾不是在雜貨商行會的幫助下逃跑了嗎?怎麼又跑到這了?」
放下了筆,米扎姆才開始慢慢悠悠給巴尼福斯解釋起來:「首先,咱們是絕對不能承認藍血孤兒院的,一切相關的證據都得銷燬,知情人都得封口。
公爵和教會合作販賣藍血葡萄酒的,要是公爵不乾淨,那麼霍恩他們的行為不就正確了嗎?那咱們該怎麼自處?
第二,我們需要公爵在這件事上是清白的,但他的人格得是不乾淨的,得是咎由自取,方便咱們接手公爵的產業,防止有親戚來打秋風。
要彎彎曲曲的毛,是為了暗示他的取向不太正常,違背了教義,被利用殺死活該。
同時,他和魔孫霍恩的叔叔有私情,這種獵奇流言是人們最愛談論的,把小民們的注意力從藍血上轉移走。
第三,塞加爾跑了,別人又不知道,咱們需要一個足夠分量足夠真實的人物,否則一些小魚小蝦怎麼交差?
咱們給他加個中間名霍斯,讓他跟他侄子的名字差不多,不清楚的人,還以為咱們抓住了霍恩。
就算是被戳穿了,也可以說,我們從來沒說他是霍恩啊。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望著米扎姆恬靜微笑的臉龐,巴尼福斯有些不寒而慄:「沒,沒有問題了。
………………
「第二天魔王塞加爾?」
哭笑不得地將手中的信件甩開,孔岱親王望著眼前的野蛛林,而在他的面前倒下了數十隻跳蛛和七八隻牛蛛。
剩餘的巨蛛們則還在與步兵們纏鬥,好像無窮無盡一般。
「這些蜘蛛到底從哪兒來的?」孔岱親王甩著劍身上噁心的黏液。
一名身穿藍色繡邊斗篷,學者打扮的人回道:「巨蛛據說是住在群山的洞窟中,他們近百年來才漸漸出現,並沒有多少博物學者對其進行記載。」
這學者是孔岱親王從撒林學者會僱傭的,作為他平時的顧問。
孔岱親王搖了搖頭,他嘗試過強行突破,可在林地中實在難走,且很難擺出衝鋒陣列。
最噁心的是,那些來襲擊的巨蛛會吐出的蛛絲,它會纏住戰馬的蹄子和腿,雖不至於造成什麼損傷,可到底使得他們時不時就得下馬清理蛛絲。
想到林地後又有沼澤和山地,孔岱親王感覺了一陣少有的心累。
早知道這麼麻煩,當初他就不該去小池城,而應該親自鎮壓這群流民。
「算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