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屎尿紅紅白白黃黃綠綠地流了一地。
扛著鏟子丶木錘和掃帚的市民來往於廣場之上,將裸露的鬆散黃土重新掩埋,碎裂的地磚被一點點鋪平。
用鏟子將一截手指從地磚縫隙中摳出,一名青年市民錘著腰站起身,望著眼前焦黑的城市,有氣無力地坐在了噴泉臺子的邊緣。
「韋尼蒂安!你又在休息哦,工作一下吧,去搬個地磚好不好?!」一旁的中年搬運工隊長蒙魯瓦看著這青年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我才幹完呢,休息一下怎麼了,你很煩誒。」
蒙魯瓦皺著眉看著眼前悶悶不樂的青年,感覺有點不對勁。
昨天的時候,這位會計出身的小青年還幹得興高采烈,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把掃帚遞給別人,蒙魯瓦坐到了韋尼蒂安的身邊:「你怎麼了?今天早上的時候,就不太對勁。」
看看周圍還在打掃的人們,蒙魯瓦湊過腦袋壓低了嗓門:「我聽說,救世軍要公審凱薩琳執政,是真的嗎?」
蒙魯瓦茫然地看著他:「誰告訴你的?」
「街上都這麼說,據說是一個救世軍的教士說漏了嘴。」韋尼蒂安繪聲繪色地描述道,「他們要根據全城人的意見來公審凱薩琳執政,但是……」
「但是什麼?他們都說了什麼?」蒙魯瓦跟著好奇起來。
要知道,整個急流市市民對於凱薩琳的觀感是相當複雜的。
一方面他們崇拜而感激這位帶著他們走向富裕的女商人,另一方面又對她是魔女感到難以接受。
可之後以身飼吸血藤,試圖犧牲自己救下全城人的事蹟,卻是在這五天內不斷髮酵廣為流傳。
這期間,市民們漸漸分成了三派,激進派要求驅逐凱薩琳,重新選舉執政,而凱薩琳派則要求凱薩琳繼續擔當執政。
當然像蒙魯瓦這種鴕鳥派是最多的,不聽不問,全當不知道。
「他們說,救世軍的保守派覺得急流市的激進派太過保守,決定在公審上判處凱薩琳執政火刑……」
「開什麼玩笑!」蒙魯瓦猛地跳了起來。
如果說驅逐凱薩琳去黑蛇灣,蒙魯瓦心中愧疚但還能接受,但救世軍要燒死凱薩琳,蒙魯瓦是萬萬不允許的。
那凱薩琳不僅僅是帶著急流市走向富裕的領袖,更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拋去其魔女的身份,品格是絕對的高尚。
這要是放在一個普通的信民身上,死後封聖都有可能,怎麼到救世軍這裡就要燒死了。
「不然呢?」一名無賴樣的市民抬起了頭,似乎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魔女難道不該燒死嗎?我看她就是該死。」
蒙魯瓦被那鼻青臉腫的無賴說的話硬控了足足四五秒,這個不善言辭的漢子立刻擼起袖子,就大步往那無賴身邊闖。
「誒誒,說不過道理要動手是不是?」那無賴馬上指著蒙魯瓦罵道。
「你說的什麼道理?凱薩琳閣下可是救了全城的人,難道就該死嗎?」抓住了蒙魯瓦的手臂,韋尼蒂安更是氣得滿臉通紅,對著那人罵道。
「那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她是魔女,魔女就該被燒死,她會害死全城的人。」
「她救了全城的人!」
「主說,不知道感恩的人不配在世間生活。」
其餘幾個旁聽的市民忍不住圍了上來,對著那無賴發難。
「我就是忘恩負義了,怎麼著?留著魔女,教會來了,你們還想被再屠一次嗎?」
本來說的好好的,可隨著無賴將話題往教會和先前的戰事身上拐,不少本身在戰爭中就憋了一肚子氣的使命此刻徹底憋不住了。
那些原先在搬運地磚和打掃街道的市民們齊齊圍聚起來,指著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