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給啊!
將兩張狼皮掛在肩膀上,那狼毛被油脂和鮮血染成了紅尖尖。
陰冷的雨絲飄落在肩頭,帶著點點陰森冰冷的氣息。
雨水順著衣服的破口流入被荊棘與狼爪刮破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在林子裡奔波了三天,拉弗父子倆臉色都有些枯黃狼狽,可他們卻絲毫沒有趕緊回家去的打算。
兩人反而是樂呵呵地繞了個遠路,去了莊園中的大路,逮著人就問:「你怎麼知道我們獵到了兩頭狼?」
放在以往的這個時候,他們是必定要迎來一片羨慕與嫉妒的眼神,而今日卻有些不同。
當他們扛著狼皮走到狹窄的泥路上時,面對他們揹著的兩張狼皮,幾乎沒有人露出多少驚異的神色。
而當他們問出那句「你怎知,我兩狼」的說辭時,被問的人只是急匆匆一句「誰問你了」就走了。
「老爹,這怎麼感覺不對勁呢?」拉弗頂著滿腦袋的灰丶草葉與疑惑,「他們這是趕著去幹什麼啊?難道是趕集嗎?」
「趕集日離得遠著呢,況且正是獵狼的時日,這時候舉辦什麼集市啊?」老拉弗從腦袋上抓下了落雨般的頭皮屑。
他左思右想沒想明白,乾脆扛著狼皮,拽著兒子的胳膊就朝著眾人聚集的方向走去。
很快,隨著聚集的鄉民們,他們才發現他們都是朝鄉村教堂走去的。
老拉弗忽然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叫兒子收好狼皮,擠入了圍觀的人群,衝到了第一排。
待他看清了眼前的場景,整個人的臉色瞬間從白色轉為紅色再次轉成青色最後又變成了慘白色。
四五名鐮刀兄弟會成員手持連枷維持秩序,教堂門口排成了一條長隊。
排隊的人每個人都提著一個大袋子,袋子裡裝滿了繞在木棍上的羊毛紡線,每一捆就是一磅。
坐在教堂裡面,安塞爾和布萊森一人一張桌子,一個負責質檢,一個負責發錢。
而安塞爾身後還有三名大家公推的誠信人,用來測量紡線的支數。
安塞爾提前用木工工具製作了一批標準紡線框,纏上了正好18支粗細的紡線。
因為18支以上和以下的線同樣重量下,密度和手感相差十分明顯。
這樣只需要先對比然後稱重量,並時不時抽樣檢查就可以了。
相對於真正的質量檢查,這種方式顯然是相當粗糙的,但沒有條件只能如此了。
質檢過關之後,安塞爾就會在他們的名字後頭打鉤,並記錄數量。
而布萊森就會從袋子裡取出第納爾丶銅子和下一期的羊毛交到他們手中。
幾乎每個拿到錢的人都是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而那些沒有加入的人眼中則充滿了羨慕與嫉妒。
白花花黑糊糊的第納爾交到鄉民們手中時,老拉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他還在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就是拉洛爾,他從麻袋裡取出了整整六捆紗線。
當3枚叮噹作響的銀幣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時,老拉弗面如死灰。
因為他忽然想到,如果沒他家那輛手紡車的話,也不夠3第納爾啊!
那半塊鹽巴,都沒有四分之一磅重,估計價格都不足半第納爾。
相當於他白送了拉洛爾1第納爾!
這要是讓自家那個有野人血脈的悍婦看到了,那還得了。
這可千萬不能讓她得了訊息,要不然他今晚就得去睡田間那個小茅草房了。
「拉弗·鐵水!」
正要掩面而走,老拉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如同母獅子一般的吼聲。
在這個時刻,老拉弗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