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能開。」
「哦,那就是沒得談嘍?」布林維爾夫轉身便要走,「我這就去給公爵大人寫信,你們看著吧,看看公爵大人還會不會為你們提供糧草。」
此言一出,不少新營的十戶長和百戶長都動搖了,他們畢竟沒有和霍恩一起走過血汗長路,沒多少意志力可言。
況且他們面前的可是一個教區的主教,如果教皇在這,他們當然不怕,可教皇走了,這便是頂天的尊貴人物。
「布林維爾夫主教,您先等等。」
「哎呀,讓娜閣下,不就是一個侍女嗎?」
這些喊話的流民,有不少是被霍恩懲罰過的,他們不敢反抗霍恩,但卻敢反抗讓娜。
讓娜在流民眼中又沒有什麼崇高的地位,只不過和聖孫沾著點親屬關係罷了。
在不少人看來,讓娜能從魔女變成聖女純屬是關係戶。
營地中的治安和懲罰,雖然是霍恩做決定,但讓娜是執行者,那些流氓流民早就對她不爽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一部分不明所以的流民開始跟著那些原先懷恨在心的流氓,向著主教走去。
而老營的人則靠向中間讓娜的位置,剩餘的人則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霍恩離開短短三個小時後,營地居然隱隱有分裂成三派的傾向。
深吸一口氣,讓娜給一旁的科勒曼使了個眼色,手中豎起兩根手指,這是她約好的手勢。
兩根手指意味著小辦,意思就是宣佈營地進入緊急狀態。
這不是一個侍女的問題,而是營地,而是這一萬兩千人,掌握在誰手中的問題。
她本來沒想這麼早就開始博弈的,但無奈布林維爾夫得志便張狂,甚至還想壓過自己和馬德蘭的權威。
他用的手段,就是拉攏那些原先處於邊緣的前流氓和前土匪,這些不安定因素。
事實證明,對於流氓惡棍,只有暴力和死亡才能讓他們屈服。
儘管這會讓流民有被誤傷的風險,可能會怨聲齊動,但畢竟她不是聖孫,想要權威只能如此。
讓娜早就不是當初不明事理的村姑了,她在《騎士西法爾》和丹吉的註解以及霍恩的故事中瞭解了太多這樣的事情。
如有必要,她可不會心慈手軟。
就當讓娜準備喊出「布林維爾夫主教困了,送他去西邊的冰地窖裡突發暴病而亡」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劃破了天際。
「你們還當自己是彌賽拉之選民嗎?」
營地中的流民驚訝地抬起頭。
布林維爾夫更是打了個一個激靈,兩腿發軟,甚至有些站不直了。
月光下,人群紛紛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讓娜更是不可置信馬上轉頭,瞪大了眼睛。
本應該已經前往聖座城的霍恩又一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人群讓開了道路,身披樸素夾襖的青年出現在道路的盡頭,他腰間挎著血遮雲,眼睛中閃著難以描述的光。
他每一步腳步落下,都彷彿踏在那些圍繞於布林維爾夫的流氓流民的胸口。
「冕下,您回來了?」
「晚上好,冕下。」
「哎呀,我怎麼迷路,走到主教這邊來了。」
面對在場的流民們的打招呼的聲音,霍恩並沒有回應,而是面無表情,一步步走到了人群的中間。
他面對所有的信民,揹負雙手,一言不發。
不管信民們說什麼打什麼招呼,他都是以沉默應對,不斷地用目光來回掃視眼前的人群。
信民們不知所措地站著,漸漸不安起來,他們交頭接耳,甚至開始恐懼地低聲互相指責。
但霍恩依舊在沉默,彷彿永無止境地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