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平日裡南來北往的貨船總要在這個最重要的三岔路口下貨丶更改河道以及修繕。
不過此刻的河流中滿是帆船的碎片,在盪漾的河道中,半截焦黑的桅杆從水中探出。
艾拉德仍然記得,大概一月前他們到達的時候,港口是被一道稍矮的城牆給圍住的,正與內城城牆相連。
攻破港口外圍的城牆,他們只花了五天的時間。
當時不管是艾拉德還是阿爾曼都認為,破城就在日之內。
然後他們就陷入了長久的圍城泥潭中。
急流市議會靠著堅固的高大城牆阻攔騎士們的衝鋒,巫師藉著地道丶下水道以及富商們的碉樓在港口內巷戰。
在初期的恐慌後,急流市迅速適應了戰場,每天都能以相當小的代價打退進攻。
起碼這一個月裡,除了初期的戰鬥外,教會軍幾乎沒佔到什麼便宜。
攻城進度陷入停滯後,麻煩的事就紛至沓來。
在急流市被圍攻後,整個千河谷的貿易路線陷入了徹底的停滯。
大量的商船停靠在飛流堡和小池城,怨聲載道地望著船內的貨漸漸變質。
飛流堡更是成天有貴族和主教去給巴尼福斯施壓,要知道,那些商船和貨物很多都有他們的股份。
尤其如今正是收割季節,水路被阻隔,分散各地的莊園收不上糧,賣不出錢,可不急嗎?
如今急流市被圍,貴族們資金煉斷裂,很多貴族連宴會都開不起了,只能紆尊降貴地把宴會頻率改為一月一次。
這股壓力傳到了巴尼福斯身上後,又傳到了伶牙騎士阿爾曼身上,然後又一次傳到了這些敕令連連隊長和槍騎隊隊長身上。
不怪艾拉德會煩躁,畢竟每多攻一天,就是數百金鎊的損失。
他們想不明白,區區一座孤立無援的小城,到底是如何硬生生扛住他們的攻勢的。
尤其是他們的紅龍息與綠龍息,彷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每當教會認為他們把這兩樣邪物用完的時候,他們又會奇蹟般地掏出一兩個。
「艾拉德大人,您看,攻城塔又出動了。」
艾拉德眼神一凝,果然看見一座龐然大物的黑影出現在山坡之上,而這已經是第三座攻城塔了。
與港口這邊的碉堡巷戰不同,在平原方向的進攻可是正兒八經的攻城戰。
經過長達一月的進攻,原先的護城河中早被屍體泥土和石塊填塞出幾條道路。
包鐵的車輪滾動,在屍體泥土和石塊組成的橋面上,8米高的攻城塔緩緩前進。
數十名農兵和超凡步兵齊聲吶喊,雜亂的步伐下鞋面和武裝衣都已被炎熱的天氣捂溼。
高大的攻城塔彷彿巨人在前進,守城的指揮官自然不是瞎子。
隨著守城官的一聲令下,一名臂膀強壯的巫師將鮮紅的紅龍息寶石鑲嵌在法杖前端,舉過頭頂。
周圍的守城計程車兵們,能明顯感覺到空氣炎熱乾燥了一大截。
「紅龍息火球術!躲避!」
攻城塔觀察哨內的農兵語無倫次地從攻城塔的階梯滾下,一枚直徑約1米的白熾色火球從城牆上飛出。
「轟——」
沒等眾人作出任何防備,攻城車的中間猛然爆出了一大團火光。
木屑和火浪四濺,推著攻城車向前的農兵們立即作鳥獸散。
見攻城塔停滯,守城官踏在垛口上怒吼下令:「發射弩車,狠狠戳他們的定眼子!」
擊錘砸下,弩車弓弦彈動,十餘發兩米來長的長矛破空襲來。
成群逃跑的農兵和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在這種時候,超凡步兵和農兵幾乎沒有多大的差別。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