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有一種篤定,那就是說不定這次真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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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他已經在谷底了,怎麼走都是向上。
這把他賭了,直接梭哈。
大不了,他把女兒嫁給小拉弗,自己扛著弓下山當僱傭兵去。
作為拉洛爾的堂哥,老拉弗仍然在勸導,他可不能任由堂弟墜入深淵。
他看得是清清楚楚,那個鐮刀兄弟會就是百戶區,所謂的登記入會就是調查人口。
騎士本來就管不了事,莊園裡的事就是武裝農和公簿農自己商量著來。
等永租權推行完了,那不是自己給自己腦袋上找了個主人嗎?
別是永租權還沒推行,人家先把人口調查完了,這才是最要命的。
這漢德森莊頭都說了,名字一登記上去,好了,那以後教會就只找你收人頭稅了,得不償失啊。
就是不知道這堂弟被那修士灌了什麼迷魂湯,這麼維護他。
「好什麼好啊?」老拉弗急得酒都醒了,「那個安塞爾一看就知道是讀過書的人,書讀得越多,心越毒啊。」
被老拉弗劈頭蓋臉一頓勸的拉洛爾卻是無奈:「堂哥,你聽我說……」
「不,你先聽我說。」老拉弗抓著他的袖子,「你以為交了羊毛就能領到錢了?那些聰明人吸咱們血的手段還少嗎?
到時候你把線交了,他這裡挑個不好,那裡挑個不是,最後還不夠成本的。」
「沒有成本……」
「總有吃飯花費吧?你這時間到荒地上多撿點柴,或者把你這屋子修一修不好嗎?」老拉弗嫌棄地上下打量一通。
「我們鐮刀兄弟會的人會互相幫忙修的。」拉洛爾趕緊解釋。
「這不是重點,我都被你說亂了。」老拉弗使勁拍著因為酒精而混亂的腦袋,「聰明人不幹賠本買賣,你為了這點小錢,都不是小錢,掙小錢的機會加入這個兄弟會。
那以後肯定要用人頭稅加倍從你們身上收回來的……」
這一次,拉洛爾直接打斷了老拉弗的話:「堂哥,你別說了,我都想好了。」
「你想好什麼了?唉,你這……」看著拉洛爾決絕的目光,老拉弗忍不住大搖起了腦袋,「好話勸不了想死的幽靈啊。」
要不是明天就要出發去獵狼,他說不得要和這位堂弟徹夜長談,趁還沒塵埃落定,把名字從鐮刀兄弟會上撤下來。
「唉,你等著,明天你嫂子來跟你說。」老拉弗嘆息一聲就轉身想走。
可拉洛爾卻叫住了他。
「怎麼了?」紅著鼻頭,老拉弗打著酒嗝,轉身問道。
拉洛爾卻是從櫥櫃裡掏出了一個罐子,從裡面摳了半塊鹽巴出來。
拿巴掌大的小麻袋裝好,他遞給了老拉弗:「你家既然不幹這個活的話,那手紡車就空出來了,要不然就借給我幾天吧。」
老拉弗眨了眨眼:「你就你一個女兒能紡線,再要一個手紡車做什麼?」
拉洛爾有些羞赧地低下頭:「他們阿媽去世太早,我以前為了給他們織衣服,學了一點。」
老拉弗神色古怪地將拉洛爾上下打量一通,在山民的世界裡,男人織布那是隻有娘娘腔和膽小鬼才會做的事情。
沒想到他這個堂弟居然也學了紡織?
不過現在他顧不得這些,只是繼續勸說。
「這鹽巴你收回去吧,不值半個第納爾也有四分之一個第納爾了。」
「堂哥,這鹽巴是我幫他推車,他給我的報酬,還回去不心疼。」拉洛爾執拗地說道,「就借我十天。」
拉洛爾強行把鹽袋塞到了老拉弗手中。
老拉弗長嘆一聲,想說什麼,但又閉上了嘴,他